岑妮便覺得心頭湧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很不喜歡這種說法。
“夏總,我這是去工作呢。”岑妮委婉地抗議。
她對夏淩風總是存了點敬畏之心,說話不敢過於放肆。
夏淩風臉上淡淡的笑容微凝:“對,你說得對,你這是去工作,不是出嫁。我隻是說這種感覺,畢竟你是從我夏家走出去的。”
“夏總,我會經常回來看望您和大家的。再說,小寂還得麻煩你們呢。”
岑妮聽得出來,夏淩風的話語中竟帶上點淡淡的傷感,便溫言安慰他。
安慰夏淩風的同時,自己心裏卻也滋生出莫名的憂傷的情緒。
“這不就更象了嗎,女兒工作,孩子留在娘家,由娘家人照顧。”
夏淩風平時並不喜歡多言,今日卻偏偏很多話,就著這個話題說個沒完。
岑妮忍不住大著膽子頂他一句:“你才多大年齡?你女兒能有多大?想嫁女兒,早著呢。”
夏淩風倏地住了口。
岑妮被他弄得心頭慌慌的,試探地問:“夏總,您生氣了?”
“沒有。說起來,我女兒的年齡保準會嚇你一跳呢。”
夏淩風臉上又帶上了淡淡的笑容,隻是那笑容中分明帶著些苦澀與無奈。
岑妮一直對夏淩風的家人心存疑惑,隻是夏府的人都忌諱,她不便打探。今天夏淩風自己把話題扯到這上麵來,這是難得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她不是個八卦的人,她隻是出於感恩吧,希望夏淩風過得快樂一點,不要象現在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
“夏總,”岑妮大著膽子開口,“可以跟我講講你的女兒嗎?她今年多大了,在哪呢?我從來都沒見過她。”
岑妮一口氣把話說完,擔憂地偷眼看夏淩風的臉色。
夏淩風的臉色依然平靜,臉上淡淡的笑容也在,這讓岑妮放心不小。
“我女兒啊,她比你小兩歲,今年十八了。”
“十八?”岑妮忍不住驚叫,忘了拘謹,“夏總,你今年才三十吧,你女兒怎麼可能這麼大?你騙我?”
“我沒騙你,我女兒真的十八歲了。我今年已經三十五歲。”
夏淩風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說起來,象是久關的堤壩突然被放開。
“我和我妻子是中學同學,我們偷嚐了禁果。我女兒出生那年,我們倆都才十七歲。因為這個原因,我妻子生我女兒的時候我不在她身旁,我無法想象她受過多少苦。所以那晚見你抱著個孩子被人欺負,我就象看到了她一樣。”
“後來你們一直沒有在一起?”
岑妮心裏充滿了同情。兩個人因為早戀,從而喪失了在一起的資格嗎?
如果她能想辦法讓他們一家人團聚就好了。
夏淩風苦澀地笑了笑說:“不,後來我想辦法娶了她,我們一家三口過著幸福的生活。”
“她們現在在哪呢?”岑妮止不住追問。
聽說夏淩風跟妻女曾經在一起了,她在感到欣慰的同時,卻又感到了更大的擔憂。
這後來一定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