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想,大概是醫生或者護士過來察看她的情況了。
病房的門在跟窗戶相對的另一側,她看不見。
她想轉過頭去看看,但是脖子卻有點僵硬,轉動不靈活。
門口卻再沒發出什麼聲音,重又安靜了下來。
岑妮想,大概是門外的什麼人路過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門吧,其實沒有人進來。
她便沒有再轉頭,繼續望著沉睡的駱馳。
剛才的擔憂又一點一點地回到了腦海中,她的臉,可千萬不要毀掉啊。
鼻間似乎聞到了什麼奇怪的香味,香味很好聞,可是聞了之後,頭竟又變得昏昏沉沉的。
眼皮越來越沉重,沉重得睜不開來。
岑妮使勁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憑直覺覺得這香味不對勁,想屏住呼吸,可是她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行動,她重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駱馳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窗外露出魚肚白的天空,心頭謔然一驚,連忙跳起來,來到床邊看岑妮的情況。
心裏止不住自責,他昨晚睡得太沉了,竟然一睡就睡了好幾個小時,睡到這個時候。
這幾個小時,他都沒有醒來看看岑妮,實在是太粗心了。
要是岑妮在這幾個小時裏遇到什麼危險,他無法原諒自己。
雖然知道,岑妮現在住的是重症監護室,護士和值班醫生也會時刻關注著她的情況,但他不親眼看著,就是無法放下心來。
病床上,岑妮依然安靜地躺著,沉沉地睡著。
她的呼吸很平穩,胸口微微地起伏,看起來沒有什麼異狀。
駱馳稍微放了心。
病房的門開了,一個護士進來,進行常規的檢查。
見駱馳站在床邊,微笑說:“駱先生,您昨晚終於睡了個完整覺。你在這兒呆了三天三夜,再這樣熬下去,身體會受不住的。”
“我沒事,”駱馳勉強笑了下,然後緊張地問,“她的情況怎麼樣?”
護士說:“挺好的,各方麵體症都很正常,恢複得很好。”
“可她為什麼老是不能醒過來?”駱馳對於護士的說法,持著相當的懷疑的態度。
車禍已經發生三天了,岑妮一直昏迷不醒,隻有昨天醒了一會會,但馬上又昏睡過去了。
醫生檢查,卻又說她受的傷並不是特別嚴重,隻有一些外傷,骨頭也沒有拐傷。
她的呼吸和心跳還有脈搏血壓等指標都比較穩定。
在這種情況下,一直昏睡似乎有點不正常。
護士臉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回答說:“岑小姐的情況確實有點特別。不過,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我們護士長說,她曾經遇到過一個病人,就總是昏睡,但是病情又不是特別嚴重,跟岑小姐的情況有點類似。這個可能跟心理暗示有關。可能是那場車禍太可怕,她在潛意識裏想保護自己,不想麵對。昏睡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駱馳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知道小護士幫助不了什麼,便沒有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