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岑妮已經從昏睡中醒來。
岑妮醒來之後,一睜開眼睛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明明記得,她是躺在一間病房內的。那間病房整潔寬敞,天花板和牆壁潔淨無暇。
可是現在,映入她眼簾的卻是暗藍色滿是汙垢的天花板,天花板中央掛著的一盞破舊的吊燈搖搖欲墜。
她這是在做夢嗎?
一定是的。
岑妮想,就算駱馳給她轉移了病房,也不可能轉到這樣破爛肮髒的地方。
她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再度睜開來。
暗藍色的天花板和破舊的吊燈依然還在,並沒有因為她的閉眼而消失。
岑妮轉動脖子,想把整個房間都看清楚。
大概是因為又睡了一覺,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恢複得更好了一些,現在,她轉動脖子已經不象先前那般僵硬吃力了。
她很快看清了自己身處的地方。
那是一間很小的小房間,大概隻有幾平方米大小。
房間內隻有她躺著的這張張單人床,別的什麼也沒有,連張桌子和椅子都沒有。
房間的一側有一道小小的木門,淡黃色的油漆斑駁,顯得門很破舊。
對著門的一側有一扇小小的窗戶,不過同門一樣陳舊的印花布窗簾把窗戶擋住了,她看不見窗外的風景。
岑妮仔細傾聽。
窗外比較安靜,除了不時有汽車駛過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音。
汽車行駛得很快,有小汽車駛過的輕快的聲音,也有大貨車的沉重的呼嘯。
岑妮推測,這應該不是在繁華的市區內,可能是在城郊,極有可能附近有一條公路。
她怎麼會在這兒?
她明明記得,在她昏睡前,駱馳坐在病房內守著她。
對了,昏睡。
岑妮想起來了,她從昏迷中醒來後,精神挺好,沒有想要再睡覺的感覺。
後來,她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那香味讓她昏昏欲睡。
岑妮心頭一驚,陡然坐了起來。
難道那香味是迷香?有人故意迷昏了她,把她弄到這兒來?她被人綁架了?
那麼駱馳呢?駱馳是不是也同時被人綁架了?
不行,她得弄清楚這是在哪裏,然後再找機會逃走。
可是她出了車禍受了傷,能自由行動嗎?
直到這時,岑妮才注意到,她已經坐了起來。坐在床上,她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般虛弱。
她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手腳行動自如,挺靈活的。
除了身上有幾處受傷的地方有點疼痛,除了因為昏睡過久頭有點昏,身子有點發軟外,沒有別的異常感覺。
她更加奇怪,她的傷似乎並不算太重,可為什麼她會昏迷這麼久?
從守在她身邊的駱馳的模樣,她能猜到,她的昏迷不會太短,至少也得兩天以上。
不然,駱馳那些胡碴子是怎麼長出來的?
想到駱馳的憔悴樣兒,岑妮就心疼,心疼又心焦。
她試著從床上下來,她得趁現在屋子裏麵沒人,看看窗外。
誰知這床也很破舊,她才一動彈,床就“咯吱”響了一聲。
然後,她便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