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鑒定結果真的顯示孩子不是駱馳的,而是付青山的?
這不可能,岑妮告訴自己。
孩子是誰的,她再清楚不過,她跟付青山半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當真沒有嗎?
岑妮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她突然回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幕。
五年前,駱馳離開大美村之後,她知道村裏人都是怎樣在背後議論她,她受不了他們看她的眼神,整日呆在家裏。
心情過於鬱悶,以致她生了一場病。
病稍好之後,有個夜晚,她獨自溜出家門,沿著屋子後麵的那條小路,慢慢地走到村口。
那條路,正是當初她背過父親,把駱馳悄悄送走的路。
她站在村口,遙望著駱馳離去的方向。
夜幕低垂,天上烏雲滾滾,壓抑得人透不過氣來。
她大病初愈,身體本來就弱,再加上觸景生情,一時間竟有些支持不住。
頭暈得厲害,她隻好在一棵樹下,找了塊潔淨的石頭坐下來,靠在樹幹上歇息。
這一歇息,就睡過去了。
其實,她一直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睡了一覺,還是暈倒了。
總之,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看見付青山坐在她旁邊,手攬著她的肩,讓她靠在他身上。
看見付青山,她頓時打了個激靈。
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把他推開了,自己跳了起來。
她質問道:“山子,你怎麼在這兒?你想幹什麼?”
付青山默默地看著她,好一陣才悶聲悶氣地說:“妮子,我跟你爸提過親了,他同意了。”
這句話宛如一個晴天霹靂打在岑妮頭頂。
她慘白著臉說:“我爸同意,不等於我同意。我不會嫁給你的,絕對不可能。”
“你想嫁城裏那小子?可惜人家已經走了。這兒的人都知道你跟他的那檔子事,除了我,你以為誰肯娶你?妮子,你就別要強了,人強不過命。”
付青山幽幽地說。
“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大不了我這輩子不嫁人。”
岑妮絕決地丟下這句話,轉身回家去了,把付青山一人拋在暗夜的村口。
如今,回想起這一幕,岑妮突然無比的恐慌。
當年的她,被付青山的突然出現以及他所說的話給驚到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別的東西。
如今回想起來,當時付青山是緊靠著她坐著的,手還抱著她,這絕對沒錯。
但她到底是睡了還是暈倒了,付青山到底有沒有在那時占她便宜,她弄不清楚。
她當時腦子裏暈暈乎乎的,不是想著駱馳的離開,就是想著岑岩柱要把她許配給付青山的事,沒注意到身體有沒有異狀。
回到家裏,她感到身體很疲憊,一頭倒在床上,不想爬起來。
天剛亮的時候,母親走進屋子,見她合衣躺著,身上還有泥濘汙垢,就知道她夜裏出去過了。
母親責備了她幾句,給她端來了熱水,替她擦洗了身子,換了身幹淨衣服。
岑妮想著這些,越想越害怕。
她想不起來,當時她的身體到底有沒有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