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那晚付青山真的對她做了什麼,萬一小寂真的不是駱馳的兒子,那該怎麼辦?
岑妮隻覺得腦袋裏麵嗡嗡響著,象是有一大群蜜蜂在亂撞亂飛,她一時間惶恐無助。
頭頂上,舒寒和阿黃的談話還在繼續。
阿黃哇哇怪叫:“那女人竟然想靠著兒子嫁到駱家,分駱家的財產,太可惡了,膽子太大了,難怪駱總要生氣。別說駱總那樣一個人物,就是隨便一個男人,也是要生氣的。”
“可不是嗎,”舒寒說,“駱總知道真相後,大發雷霆。讓我把這女人拖出來賣了。”
阿黃沉默了一下,說:“雖說這女人做得太不地道,可駱總這樣做,是不是也太過了點?”
舒寒冷笑著說:“這不是她活該嗎?駱總是什麼人,也是她惹得起的?這不能怪駱總,駱總的心情我能理解。這女人出了車禍,駱總一直守在她的病床邊,守了三天,三天都沒怎麼合眼,身體疲憊得不行,結果卻等來了這種事情。駱總的脾氣你不知道,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連他父親他都敢對著幹。這女人讓他吃了這種暗虧,他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那倒是。唉,這女人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阿黃最終下了這個定論。
頭頂上安靜了下來,岑妮卻覺得耳邊仍在嗡嗡作響。
舒寒的話無懈可擊。
她從不懷疑駱馳對她的真心,但她也知道駱馳的脾氣。
五年前,他不就是沒聽她解釋,一醒來就衝她發火嗎?
否則,他們又怎會分離五年?
她受了傷,駱馳一直守在她身邊,這點她知道。
還記得,她當時醒過一回,看見駱馳一張極其憔悴的臉關切地注視著她。
如果,鑒定結果當真證明,小寂不是駱馳的孩子,他生她的氣,她可以理解。
他誤以為她故意欺騙他,故意假說小寂是他的孩子,她也可以理解。
他為了照顧她,弄得身心俱疲,心情焦躁惡劣,所以對她大發雷霆,她仍是可以理解。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就可以象這樣對待她嗎?
他就可以把她關起來,把她賣掉?
可是,那對中年男女照顧了她那幾天,又是怎麼回事?
舒寒他們明明是把她從那對夫婦手中搶過來的,這其間,還有什麼周折?
對了,那對夫婦曾提到過,說她差點沒命,這又怎麼理解?
岑妮昏昏噩噩呆坐在地板上,渾然忘了要上去同舒寒理論。
她的心慌得厲害。
她一直堅信不疑,岑寂就是駱馳的兒子,可是現在突然從別人口中聽說,小寂竟然是付青山的兒子。
這事對她的衝擊太大,她一時無法接受。
船搖搖晃晃的,在沉默中前行。
過了不多久,頭頂上的突然被人打開了一個小小的方形的門。
一張熟悉的臉在上麵晃了晃,然後,舒寒和另一個男人一前一後從一架梯子上爬了下來。
舒寒看了看岑妮,說:“岑小姐,你醒啦?跟我們出去一趟吧,駱總派了船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