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每次進來,都隻作了短暫的停留,進行了常規的檢查。
看起來,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但是,看到某個地方,駱馳突然“啊”地叫了一聲,挺直了脊背。
他的手,迅速將視頻倒回去一點,然後暫停。
他細細地看,病床上,岑妮的頭微微地轉向了他,她的眼睛似乎是睜開的。
她曾經醒來過?
駱馳再點播放,視頻上的岑妮卻突然又睡著了,好象她從來沒有醒來過一樣。
駱馳再把視頻倒回去,重新播放這一小段。這回,他看出來了,這段視頻一定被人重新剪輯過。
如果不是岑妮的頭微微偏了一點,如果不是她曾睜開過眼睛,他根本看不出視頻被剪輯過。
那差別太細微了。
剪輯的人一定沒有注意到這個細微的差別。
駱馳先前看視頻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發現這個疑點,駱馳背上冷汗涔涔,當時發生過什麼,以致於有人要在視頻上動手腳?
他用力抹了把臉,給蕭奇偉打了個電話,把這個情況告訴他,讓他幫忙調查。
然後,他親自來到醫院,找那晚當班的護士。
如果那晚當真有人對岑妮動了手腳,他不知道這些護士有沒有參與。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他已經顧不得是否會打草驚蛇了。
駱馳到達醫院的時候,蕭奇偉也正好趕到醫院。
兩人一道來到醫院的住院部,當初岑妮住過的地方。
那晚值班的其中一個護士恰好在,駱馳把她叫到一旁,詢問那晚的情況。
護士見蕭奇偉穿著警服,好奇地問:“駱總,出了什麼事了?”
駱馳說:“沒什麼,我們就是想問問你,岑妮蘇醒前那個晚上的情況。那晚你值班,我見你有幾次走進病房作例行檢查。那晚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護士想了想說:“好象沒有。”
“你一直都在值班嗎?”駱馳又問。
護士點點頭,說:“是的,我一直在值班。”
“沒有離開過?”
“沒有。”
“兩點一刻呢?也沒有離開過?”
“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盧醫生曾叫我過去一趟,問我岑小姐的病情,我離開了一小會。就那一會,不會有什麼事吧?”
護士突然就變得緊張起來,驚懼地問:“駱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我就離開了那一下,是盧醫生叫我去的,不會跟我有關吧?”
“盧醫生?”駱馳問,“盧醫生怎麼會值夜班呢?他本來就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給岑妮做手術已經是例外,醫院怎麼可能讓他值夜班?”
“我也不清楚,”護士回答說,“好象他那晚有什麼事情吧。”
“你離開的時候,還有別的護士在嗎?”蕭奇偉問。
護士的神情顯得有些窘迫:“當時,是有另一個護士在。但是她在睡覺。我們值夜班,很辛苦,所以,有時候會輪班休息一會。我想,我就過去一下下,很快就回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所以,就沒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