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越說越不安,她們的做法大家都心知肚明,醫院也不會太較真追究。
可若真的出了事,她們就難逃其責了。
駱馳又問:“你回來之後,有沒有發現不尋常的事情?”
他看這個護士的表現,覺得她不象是在撒謊。
很有可能,她並未參與到某些罪惡的事情當中。
護士經他這樣提醒,突然“啊”了一聲,叫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是發生了點事情。我回到值班室的時候,看見有個護工推著個小車子從病房裏麵走出來。我問他有什麼事,他說裏麵床鋪髒了,他進去換掉。”
“換床鋪?誰叫他進去換的?”駱馳警覺地追問。
視頻上並沒有顯示有人進去換過床鋪。
護士不安地回答:“我還沒問他,他就推著車子匆匆忙忙地走掉了。我到岑小姐的病房門口,推開門進去看了下。當時,您正靠在沙發上睡覺,岑小姐仍然昏迷不醒,不過體征還好。我以為是您叫人來幫忙換的,所以沒叫醒您,就回值班室去了。”
“那個護工是誰?他推的車子有什麼異狀沒有?”駱馳追問。
很顯然,那個護工有問題。
護士聽他這樣問,顯得更加不安。
“我沒太注意。那個護工戴著口罩和帽子,穿著醫院的製服,所以,我沒有懷疑什麼。現在想起來,他的聲音似乎挺陌生的,我,我想不出來他是誰。他推的車子上麵,好象放了很多床單被子之類的東西,挺亂的。他走得太快,我沒有看清楚。”
“我知道了。今天我們問你的問題,你先別告訴任何人,連你們護士長和院長都別告訴。明白嗎?”駱馳告誡。
護士連連點頭。
幾乎是帶著哭腔問:“駱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你別怕,是跟你無關的事。”駱馳安慰她。
把護士打發走了之後,駱馳轉向蕭奇偉,神情嚴肅說:“我懷疑,有人冒充妮子,把真正的妮子給劫走了。極有可能,她是被那輛車帶走的。奇偉,請你幫我徹查這件事。一方麵,通過醫院尋找真正的妮子。另一方麵,把那個假岑妮揪出來。”
“我明白。”蕭奇偉拍拍駱馳的肩,“我會盡力,你別太擔心。”
他這樣安慰著駱馳,其實心裏挺沒底的。
以他的經驗,若是岑妮在這種情況下被人調包,她生還的希望極其渺茫。
“謝謝。”
駱馳黯然說,他轉身望著醫院窗外灰暗的天空,努力迫回淌到眼角的淚珠。
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在不是傷心落淚的時候,他得盡最大努力挖掘出真相。
他不知道,就在此時,在一套陰暗的房子裏麵,假岑妮正在接受一通訓斥。
房間陰暗,並不是因為它位置不好,而是因為,它所有的窗簾全都被拉了起來。
窗簾把外麵的光線遮擋得嚴嚴實實,也擋住了屋內所有的秘密。
實際上,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區裏麵極普通的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