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霍霍族人把野獸趕過來對付你們,為他死去的族人報仇?”岑妮問。
“是,”莫尼的兒子說,“當年,我們跟霍霍族人的戰爭十分激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夏先生幫助下,我們戰勝了霍霍族,把他們整個族全滅了。我們以為全滅了,沒想到這個人幸存了下來。我爸猜測,大概霍霍族隻剩下這一個人了。他若想報仇,單靠他自己是不可能的。”
岑妮越聽心越涼。
她早在那天早上,從莫尼的話語裏就猜到了那場戰爭的殘酷程度,但現在聽見莫尼的兒子這樣說,心情仍是翻滾難平。
霍霍族被人滅了族,她無法想象那現場會是什麼樣子。
而這個唯一的幸存者現在也死了,霍霍族從此當真滅族了吧。
“為什麼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為什麼你們不能和平共處?”岑妮悲憤地叫。
因為那天早上霍霍族人的善意的幫助,她一直對霍霍族存著好感。單從她個人的感受來講,她是傾向於霍霍族那邊的。
莫尼的兒子歎了口氣,說:“我們兩個部落本來是和平相處的。後來,大概在十幾年前,發生了一些事,兩個部落的矛盾越來越大,最終爆發了戰爭。如果他們贏了,我們部落也會被滅族。岑小姐,你在和平的城市長大,你理解不了我們這樣的部落之間的爭鬥。部落之間,互相殘殺是常事,好在我們現在遠離了這些,我們搬到了叢林邊緣,過上了文明社會的生活。”
岑妮沒有回應他,她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這些事。
她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替那個霍霍族男子哀悼。
莫尼的兒子轉向夏淩風,說:“夏先生,我父親想問問你,你今早出去散步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那個霍霍族人?因為,他死得很蹊蹺,象是被他自己驅趕的野獸啃咬過。”
“我沒看見。不過我想,野獸畢竟野性難馴,而且不是他養的,攻擊他應該是正常的吧。”
夏淩風十分平淡的語氣回答。
岑妮幾乎不敢再聽下去。
莫尼的兒子想了想說:“也許是這樣。我告訴我父親。”
他打了個電話給莫尼之後,重又發動了車子。
車上非常安靜,三個人都各自想著心事,誰也沒有說話。
車子開了好久,路上的車輛漸漸多了起來,路麵也比先前要平整寬闊許多。
偶爾,岑妮會看到一些戴著墨鏡,穿著打扮很怪異的人在路邊或車上張望。
夏淩風告訴岑妮,這些人有可能是黑老大或者那個陳姐的手下。不過不用怕,因為他倆現在這個樣子,誰也認不出來。
他甚至笑著說:“妮子,你說,如果我們現在走到小寂麵前,他能不能認出我們?”
岑妮一路上一直在為霍霍族人的死去而傷感,聽他提起岑寂,心情才稍微好了一點。
心不在焉地回答:“隻要不開口說話,他應該是認不出來的吧。”
“我想也是,”夏淩風說,“妮子,我想到個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