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命年(1 / 2)

我在醫院躺了兩天,腦袋終於從懵逼狀態中逃離。

以前聽老人說,本命年的人時運會比較差,最好穿上紅色的東西辟邪,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咋感覺我活過的二十多年都在過本命年,就從來沒有時運好過。

我拉開窗簾,陽光竄進病房裏,我伸了一個懶腰,手臂還在發疼。

“出去走走吧。”我心想道。

某單人病房內。

“劉叔,你為什麼不出院呢?”病房內一穿西裝的青年男子問道。男子生的一雙丹鳳眼,粗眉大目,麵色冷峻,棱角分明,一頭短發顯得十分精明能幹,再配上黑西裝,散發著一股成熟穩重的氣質。

病床上躺著一個老人,歲月滄桑在臉上刻畫的溝壑,還有那大部分已白的頭發,最引人注目的是神似美髯公的長須。

老人捋著胡須,微笑道:“老夫昨晚觀星象,小卜一卦,發現今天會有些有趣的人和事出現。”

青年男人聽後隻是點了點頭。

老人見此,又補充道:“這事情你可以不關心,但這人可是和你息息相關哦。”

青年男人皺著粗眉,怒目圓睜,看著眼前病床上的老人。

“別想錯了,這個人和你找了多年的人可沒多大關係。”老人見此解釋道。

青年男子一聽,眉毛立即舒展開來,呼吸也正常了許多。依然目視著老者。

“嗬嗬,晚上你自然便會知曉了。”老者又捋了捋長須笑道。

我說出來走走,其實也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那煙癮,我右眼因為充過血,雖然依然消腫,但淤血依然可見,說到底就是單眼國寶。我看著自己指尖的煙,想起自己七年前第一次抽煙的樣子。

回憶就像被堤壩圍住的湖泊,正常的時候波瀾不驚,可一旦堤壩裂開了一條即便是很小的口子,它也會順著這口子而出,綿綿不斷擠出。

那時候的我還在讀高中,剛經曆了一場大自然導演的噩夢,幾十萬人被噩夢死死纏繞,再也回不到現實,包括我身邊的至親至愛。噩夢發生那一刻,或許是自己人生中最幸運的時候,若不是剛好體育課,若不是自己貪戀足球,恐怕自己也在那一刻天搖地動下,葬身水泥石板中。從那以後,自己便隻有自己,生命中的那些他們全都隻都停留在回憶中,除了幾張去公安局複製的幾張證件照外,再沒有其他能夠證明他們存在過的證據。

灰飛煙滅的不止是生命,還順帶著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鄉,保存至今的那片廢墟。

那以後,我被迫的背井離鄉,在孤獨寂寞中成長,吸煙和飲酒便是長久以來的衍生品。

我長長的吐出了一口煙霧,算是把自己強行拉回了現實中。

殘陽餘暉格外黃,我抬頭看著殘陽和白雲相間,心中也不再那麼惆悵。

我並不是個喜歡看風景的人,再美麗的風景畫在我眼裏也體會不到其中的美妙。

這個城市的夏天黑的比較晚,我在抽了5根煙後向醫院外走去,我連續幾天叫的外賣,是時候走動一波了。

我來到一家麵館,掃了眼菜單,我的哥啊,這一碗二兩牛肉麵得十七塊。

我這次光臨醫院,已經花掉了五千,這麼一想,我還得去問問醫生什麼時候能夠出院。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工作了,薄如蟬翼的積蓄早已縮減,我又突然想到,這大後天我還得交一個季度的房租,毫無疑問我意識到自己陷入了財政危機。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吃了一碗二兩牛肉麵,甚至把麵湯都喝的幹幹淨淨,要不是碗裏還剩幾顆花椒顆粒和油質,估計老板會以為我舔過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