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田坐在屋簷下,一呼一吸,熱氣升騰,目光死死盯著王海山的家門。
他身旁的朱石裹著被子,眼皮則不斷往下耷拉。
吳田突然神色一凜,白雪上好像有東西在動,他不由分說便踏了出去。
雪地上那東西也是一驚,原本朝著王海山家的頭一轉,撒腿就跑。
朱石被吳田的舉動一驚,也漲了精神,無奈四肢因為長時間的彎曲變的有些麻,勉強站起身時,吳田已然轉角消失在了視線中。
稍微活動調整了一會,朱石一瘸一拐朝著另一個方向顛去。
“咚咚咚...”
“有情況...”朱石敲著門大聲喊道。
屋內的人哪還睡得著,鄭容行率先起身打開了門。
朱石大聲說道:“吳田追出去了。”
“追什麼去了?”我問道。
朱石一時語塞,因為他當時打著瞌睡並沒有看到雪地上的情況。
“那東西見吳田一動就跑了,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呢。”朱石回道。
“往哪個方向去的?”我又問道。
“就王海山家門對著的那條巷子。”朱石說道。
我連忙穿好羽絨服,拿起吳田的竹竿就要往門外衝,剛走兩步便瞥見買給吳田的那件羽絨服,也一並順手操起。
“你們就在村裏等著,要是天亮了我們沒回來再進山。”我說道。
...
村外林間的積雪深的多,我一腳踏下去已經漫過了膝蓋,隻能杵著竹竿順著雪地上的印記一步一步向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整個人呼吸已經開始急促起來,飄雪的天氣我額頭已滲出汗水。
我抬頭看了眼前方的雪地,路中間有黑乎乎的一團黑影,黑影上卻蹦躂著一隻雪白的動物,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吳田...”我大聲叫喊,腳下不自覺又快了起來。
那白色的家夥轉頭看著我,那一雙眼睛竟像寶石一樣反射著光。它掃了我一眼,竟拔腿就往樹林深處跑去,我連忙向黑夜靠近。
黑影真是吳田,他用手死死捂著自己的脖子,手背上竟是血痕,大部分都已見骨。
我連拍著吳田的背,任憑我怎麼呼叫,他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心裏大駭,連忙將他翻過了身,手觸碰到的臉,心裏一咯噔。
他怎麼這麼冷,要是再硬上那麼一點,豈不是和急凍室的凍肉一樣了。
我趕緊脫下手套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直到摸到心跳才鬆了一口氣。
我將帶來的羽絨服胡亂給他穿上,背起他順著腳印開始往回走。
...
我有些累,停下腳步望著地麵。
原本應該雪白的地麵竟有些點點紅斑,我輕輕放下吳田,用手指摸了摸那紅色的斑點,靠近眼中細看,這紅色液體怎麼像血呢?
我又向前走了幾步,又找出幾滴紅色的東西。
這雪地上怎麼會有血漬呢,難道鄭容行他們進山遭遇不測了?
我四處張望了一眼,然後有些焦急的背起吳田又繼續往前走,一路上不斷看到零零星星的紅色東西。
...
又不知走了多久,我實在是累的走不動了,那紅色的斑點依舊沒有消失,但一路上我連半點其餘人的影子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