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學醫的朋友還在讀書,但已經有了實習的機會。她的工作是當醫生的助手,幫人接生。一開始接觸這個工作,她是充滿了期待的,但慢慢的她才發現,接生有多令人厭惡。
當看到父親抱著孩子跟母親的時候,她覺得很幸福羨慕。但看到孕婦在難產,男方跟家屬都在要求保住小孩的時候,又覺得很心寒,對於未來的戀愛憧憬也開始消失。
戀愛的時候有多甜蜜又如何,最後結婚麵臨生子關頭,什麼愛情都是假的。能在女方生孩子時頂住家庭壓力跟自己的私心,這樣的男人確實有點少。
不隻是對孩子父親寒心,有時候她對於女人也很失望。她不隻幫助醫生接生,還要協助醫生墮胎。有很多女人都是忍著害怕走進了手術室,在男人的威脅或者甜言蜜語中被騙上了手術台。手術安全則罷,當手術中出現問題,需要男人做決定的時候,有些男人還會很缺德地逃跑了,任著女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徹底寒心。
很多噴子看到這肯定會說這些女人活該,墮胎是殺人大罪,就算一命抵一命也是應該的,誰叫她們不自愛。但從未指責過那個男人,認為男人玩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女人要自己長點心。
朋友以前很喜歡孩子,特別是些肉嘟嘟的小胖子,跟我聊天的時候還能伸出邪惡的雙手,想象自己眼前有個小胖子,捏捏胖臉再揉揉肥手什麼的。但開始協助醫生墮胎後,她總能聽見耳邊有孩子淒厲的哭聲。
特別是在有個病人,明明孩子已經有八個月,完全可以生下來,卻因為婆婆說八月份的孩子不吉利,她性格軟弱,再加上老公施壓,竟然同意將孩子引產。那次之後,她老是能夢見有肢體殘破的孩子向她哭泣,屢次被噩夢驚醒。
醫生還安慰她:“很多實習生都有這樣的煩惱,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既然是婦產科,可不隻有迎接新生兒的喜慶工作,隻要是有需要的,我們都得接。”
每次實習完就會回宿舍住,其他舍友有些被安排去協助醫生做內科手術,滿滿的自豪感,對於朋友還有些嫌棄:“聽說你那科很不幹淨啊,你平時要多注意點。”
“不是說醫院都不幹淨嗎?憑什麼隻要我多注意,哪個部門沒死人啊?”既然選擇了醫科,朋友就決定摒除迷信,凡事都講科學,對於‘不幹淨’這樣的詞很是抵觸。
“那可不一樣,我們是救人,救不成功也沒辦法,病人不會怪我們的。你可不一樣了,主動幫人墮胎啊,那是殺人罪,孩子會有怨恨的。”這個舍友平時就看不慣朋友長得漂亮,引得很多男生追,語氣刻薄道“小心那些嬰靈半夜來找你啊,劊子手。”
“你別太過分了。”朋友嘴很笨,隻能被舍友回嗆了幾句,自己生悶氣。第二天,又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她很厭惡每天生孩子的人那麼少,偏偏墮胎的卻很多。
就在一天,她迎來了一個特殊的病人。女人二十幾歲,是來墮胎的。當手術結束後,瘦小的男友就帶著自己高大的男生朋友進來。男友假裝抱女友,還沒抱起來就馬上嚷嚷著:“我抱不動,你幫幫我。”
“啊,可那是你的……”高大朋友覺得抱自己好友的女友不太妥當,但見他女友臉色不太好,也就伸手去抱,卻在觸碰女人的那一刹那,突然像被觸電般地抽回了手,瘦小男友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你幹嘛啊?別說你人高馬大的抱不動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