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李德本道，鄙視常智光：“隻要四萬精銳，三天之內必破城。一旦破城，西可取西寧州，東可取蘭州，南可取熙州。這打別人不成，反被人抄了後路，侵到自家中來。即使馬將軍拿下靈、永樂州，恐怕也是不赦之罪。”
常智光反鄙視：“四萬人？等我第二批武器一到，十萬人也未必能拿下此城。”
“破銅爛鐵，需知人力勝天。依仗常大人那些小聰明，必敗無疑。”
馬千乘見兩監軍掐起來，忙道：“如果可行，這兩城都必然被圍。失任何一城則等同兵敗。我隻擔心李乾順會舍棄興寧府，甚至是我主力所在的天惶縣，全力攻打攏縣。要知攏縣也是我主力唯一的退路。但是一旦攏縣頂住，那我在天惶就大有可為。或涼州、或興寧、或橫山。哪處都可去得。”
常智光道：“我同意馬將軍的觀點，要不拿回涼州或者靈永樂，商人來湊什麼熱鬧？李大人你怕什麼？到時候守不住，我們到時候就說，要回去麵聖跑路不就可以了。”
群將默然，你跑了，罪過是李如鬆和馬千乘的，打贏了功勞還有你們一份，這年頭還是當監軍好。
李德本怒道：“我沒你那般無恥，出京城老朽就發誓，此戰如敗，李德本絕不苟活。”
“我不讚同，有道是逃跑是更好的保存力量。勾踐也被打敗了，人家要是如你這般不苟活，那以後怎麼滅吳？有本事你給我找個打敗後死了還能回來報仇的人來？”
“我……”李德本腦袋轉了一遍，項羽等等確實沒有自殺後再回來了……李德本怒道：“你死了還能回來報仇！”
常智光嗬嗬一笑：“馬將軍還是想別的法子吧，我看李大人還是怕死的。”
“胡說。”李德本更怒：“就這麼打，你小子也不許跑，要死老子也拉上你。”
馬千乘圓場道：“兩位大人，其實守攏縣沒那麼惡劣。李將軍現在還在暗處，瓦刺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們有另外一支奇兵。等他們發現後，要再調人馬過來攻打攏縣，這一來一回時間可就長了。也許不用那個時候，我主力已經取得勝利。”
常智光道：“我還是寫封信，讓他們加班加點開工，多送武器過來。對了，馬將軍，這獎金是有了，你主力那我就不跟隨了，你得看好別亂報軍功。”不好說，馬千乘就不會拿兔子耳朵湊數，即使他不幹，不保證其他人也不幹。
“馬某軍紀嚴明，這點大人請放心。”馬千乘道：“說實話，帶兵也有些年頭，第一次見到打仗前夕士氣如此高昂之軍隊。”
沒有士兵願意打仗，李德本道：“郭子儀散盡家財，部下士兵士氣高昂，舍身用命，都是一樣的道理。”
沒有任何意外，瓦刺接到使文後，連商議時間都不花，直接驅逐了使節。而常智光親筆書信截持的運向韃靼國的子母鴛鴦雷也已經運到位。
按照計劃四月攏縣開始出師。這出師也有講究，要禱告天地上蒼，這禱文是由朝裏一個大學士譜寫，常智光一邊聽著也不太明白，大概和祈禱的意思差不多。這明朝比較文明，看曆史上女真就不一樣，出師是拿女人內髒祭天，馬千乘就曾經在女人內髒之下敗過……
常智光不擔心馬千乘能不能守住，因為沒有守不住的可能。首先馬千乘擺出是和西涼軍決戰的架勢，而後轉道突然襲擊天惶縣，主力再掩護身後物資進城。吃的沒問題，喝的也沒問題，那一帶地下河還是比較多的，打井並不難。
而後是被敵人圍了，這個常智光更不擔心，有了新式武器還怕被圍？前麵布一大片地雷就夠人家折騰的。馬千乘的守城戰必然是無聊又無聊，關鍵是怎麼保證士氣。
常智光擔心的是攏縣，這邊城牆薄弱，而且海拔低於敵人所來之位置。由於其他路要防備瓦刺人從他們那入關，兵源是無法大規模補充，了不起隻能是衛軍上。火器再厲害，人家十個換一個，自己這邊就受不了。看來萬事還是要以和為貴，特別是自己有一定生命危險的時候。
按照戰略，李如鬆帶本部佯攻橫山牽製敵人注意力，在馬千乘進入天惶城後立刻撤向攏縣。其本部乃是清一色的雙騎兵，機動靈活，問題不大。所以暫時攏縣現在隻有兩位監軍所率領的六百衛隊戰鬥力，當然還有朝南城運送物資的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