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單白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七殺拉著快步走到一個角落,七殺如實的說道:“他來了,我不知道是跟著我來的還是他正好也在這,不過他肯定就在附近。”
單白害怕的看了看周圍,他知道七殺所說的他是誰,那個在生物園和七殺生死激戰的男人,單白本能的討厭他,他的嘴臉,還有他的聲音,這也是當時單白選擇幫助七殺的原因之一。
“那怎麼辦?我們要回洪城嗎?”單白詢問道。
“不,我們目的不變,如果他是跟著我來的,那麼正好。”七殺眯著眼,開陽,正愁找不到他,自己倒送上門來了。
兩人匆匆的坐上了一輛公交,向著郊區的方向開去,而火車站邊上的一家旅館裏,開陽悄悄的撩開窗簾,看著七殺他們的那輛大巴,自言自語:“七殺,這回你逃不掉了。”
27路城鄉大巴,終點站勺村,下車之後的七殺和單白拿著行李再次坐上開往原樹村的車,隻不過這次他們坐的,是台拉貨的拖拉機,車上裝滿了飼料,氣味刺鼻,不過就這樣,還是單白在路邊等了好久,講了好久的價才搭到的。
“原樹村上白雲天,白雲天嵌彩雲間,半步深涯半步險,一腳富貴一腳顛。”
這是原樹村村門口上的牌匾,好不容易爬上半山腰的七殺能夠充分理解到這句話的意思,原樹村簡直就像一個世外桃源一樣,佇立在半山腰,村周圍被細流小溪所環繞,村東口是一片像池塘又像湖泊的河流。
幸好此地沒有被開發,保持著山野的原汁原味,才能有如此美不勝收的美景。七殺抬頭,這兒的雲彩似乎真如詩裏寫得一般,是彩色的。
原樹村之所以如此取名,正是因為上山長滿了名為“原樹”的植物,顧名思義,“原本就生長在這兒的樹木”據說最早的一批村民就是如此形容的,不過依照七殺個人的觀點,這原應該加個三點水,源樹,以樹為源,滋養大地。
“原樹村,有點意思”七殺看著在前麵帶路的單白,心裏起了一絲漣漪,他過得似乎比自己要好很多,至少在這山野之中,單白還能有掛念的人,還能有那個別人看都不看一眼,但是自己內心無比思念的“家”
村中有一所小學,一所中學,單白就是在這裏跌跌撞撞的聽課,最終成為原樹村第一個考到外麵的大學生,這其中曲折,恐怕隻有單白才知道。男人,再心酸,也要表現的無所謂。
村口三三兩兩的孩童玩耍,沒有高科技產品,沒有玩具,隻是最簡單的石子,就能讓他們玩一個下午。村裏的人大約有三十幾戶,都是世代隱居在此的老原樹村民,靠山吃山,在他們眼裏,單白簡直就是異類。
單白一路向更偏僻的山上走去,已經習慣了村民異樣的眼神,單白無奈的笑著,不過戴著墨鏡的七殺可沒那麼釋然。
“你就這樣長大的。”聽起來是個疑問句,但是單白知道,七殺也看到了,看到了村民們冷漠,排斥的心。
“他們也沒惡意,隻是排外而已,要知道,他們一輩子也沒出去過,在這小村子自給自足,以前也怨恨過,埋怨過,不過長大了也就知道了,誰都不容易,自然而然也就理解了,嗬嗬。”
兩人一路上山,這是一條還算容易一點的山路,看上去像是被人修過。七殺問道:“是你幹的吧。”單白疑問的轉過頭去,隻見七殺跺了跺腳,腳下的石階不太牢固,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化,如今已經破舊不堪。
單白點了點頭,一邊上山一邊說:“嗯,以前啊,兩個老人家年齡大,腿腳不好,我每次放假回來都會去山裏撿一些石頭,我沒什麼錢,但是力氣還是有的,多少做一點。”七殺看著身邊的單白,嗯,他比自己堅強。
在後山一處多出來的天然平台上,有一座木屋,現如今木屋已經很少見了,木屋門口種植了一些蔬菜,屋後是能夠看得見的果樹,屋頂是一些雜草,雜草叢中依稀可以看見幾隻山林野鳥在棲息。
單白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輕推門進去,屋裏很幹淨,沒有什麼灰塵,兩間房,用藍色的簾子隔開,單白帶著七殺來到一間大的房間裏,屋裏沒有人,隻有兩個牌位,甚至連相片都沒有。
單白對著兩個牌位深深的三鞠躬,輕輕說道
“爺爺奶奶,我回來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