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白駿澤順利地將單玉娶進了府。

當然,大婚的前一天,單之峰趕到了月國京城,抵達驛館之後他在單玉床榻前坐了片刻便徑直去了六皇子府。

單之峰在六皇子府待了一個時辰,據說是和白駿澤閑聊,可六皇子府的人都知道,他將白駿澤狠狠揍了一頓,若不是顧及第二天的婚禮,白駿澤很可能被他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喜事熱鬧了三天,三天之後,單之峰向白偉琪辭行,而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走,他帶走的還有他未來的皇後,白娉婷。

負責送親的自然是白明宣,小奴兒成為了白娉婷的陪嫁,隨她一同前往南榮。

出發的前一天,皇甫鈺宿在白娉婷宮中,抱著女兒流了一夜的淚,說了一夜的話。

出發的這天早上,白偉琪看著向自己拜別的白娉婷,眼眶也紅了,話音有些哽咽,他拉著皇甫鈺登上宮門最高處,直到那喜轎再也看不見,才下了樓。

送親隊伍出城門之後,白逸羽也悄悄離了京,他沒帶蕭玖璃,獨自一人去找被流放的謝軼麟。

京城異常平靜,可蕭玖璃卻覺得這風平浪靜的表麵下,那隱藏的暗流似乎流動得越來越快了。

白逸羽走了十天了,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蕭玖璃這些天除了護送白逸羽的替身去上朝之外,大多時候都待在聽雨軒,打坐看書之餘,她偶爾也會關著門偷偷練習繡花。

有了天山派掌門給的藥材,阿蠻配的藥效果更明顯了,短短一月,蕭玖璃的情況好了很多,已經不再嗜睡,隻不過她每三天都會藥浴一次,每次藥浴配以阿蠻施針,她身上都會流出不少毒血,所以看上去並未長胖。

這夜,蕭玖璃剛要睡下,窗欞被石子叩響,她心中一滯,慌忙起身出門,飛身上了樹。

樹冠上,麵具人一身玄衣,麵具之下,他的眸光看上去尤為瘮人。

“玖璃參見主子。”蕭玖璃拱手抱拳,低垂著眼簾。

“怎麼,看到本座很不開心?”麵具人聲音不高,卻自帶三分威壓。

“玖璃不敢。”

“最近都在忙什麼呢?”

“殿下被皇上勒令閉門思過,玖璃這一段基本都在府中,甚是清閑。”

“本座也覺得你的確太清閑了。”麵具人冷哼一聲,“前一段你不是去了天山?”

“正是!”

“幹嘛去了?”

“屬下那日在北宮門和單之峰比武,身中魔星大法之毒,七皇子催動內力為屬下逼毒,隨後,皇子妃過世,七皇子吐血,吩咐屬下給天山掌門送了密函,那掌門讓屬下給他帶了藥材回來。”

“哦?白逸羽是去討藥的?”麵具人眼眸一深,“你可清楚天山給了他什麼藥?”

“玖璃不認得。”蕭玖璃搖頭,“那掌門交到玖璃手中的都是丹藥,七皇子服用後很快就康複了。”

“那老頭的醫術果真這般高明?”麵具人眸中閃過一絲陰鷙,“你確信那丹藥是給白逸羽的?”

“玖璃親眼見七皇子服用,應該沒有錯。”蕭玖璃一愣,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逸羽可獻過什麼丹藥給皇上?”麵具人再問。

“沒聽說過。”蕭玖璃搖頭,“皇上近來對七皇子愈發不喜,想必是沒有的。”

“白逸羽和白駿澤可在商量去救白尚儒?”

“六皇子曾經提過,可七皇子不讚同。”

“白逸羽不讚同?”麵具人眼裏滑過深思。

“七皇子說皇家蜂苑守衛森嚴,根本沒有可能帶走二皇子卻不被發現,若是硬闖劫人,驚動皇上,他和六皇子怕是都會被責罰。”

“這小子,果然夠無情。”麵具人冷笑一聲,眸光鎖住蕭玖璃,“不過,他對你,倒是特別。”

蕭玖璃心裏咯噔一下,卻不敢表現出半分不妥,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玖璃謹遵主子命令,一心取得七皇子信任……”

“如此看來,你自認是他的心腹了?”麵具人說著摸出一粒丹藥。

蕭玖璃呼吸一滯,難道,他要讓自己給白逸羽下毒?

“七皇子如今比較信任屬下。”心裏翻騰著各種不好的猜測,可蕭玖璃還得強裝鎮定。

“能用內力給你逼毒,說明他越來越在意你的生死了。”麵具人冷哼一聲,拉過蕭玖璃的手給她把脈,眉頭一蹙,冷意迅速覆蓋上他的眸子,“你最近吃了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