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掌門曾給弟子一粒丹藥,說是可以修補內力和對付魔星大法的陰毒。”這些話,都是蕭玖璃和白逸羽事前商量過的。
“把這藥服了。”麵具人放開蕭玖璃的手腕,丹藥放在了她手上,“知道你被單之峰打傷,本座特意為你煉製的,雖然遲了點,對你還是有好處。”
蕭玖璃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丹藥吞了下去。
不過一瞬的遲疑,便引起了麵具人的不滿,他眯了眯眼睛,眸子裏閃過蛇眼一般陰冷的寒光,猛地出手扼住蕭玖璃的脖子,“怎麼,怕本座給你下毒?”
蕭玖璃被扼得說不出話來。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頸骨在那雙大手中咯咯作響的聲音。
“本座若要你的命,何需浪費丹藥?”片刻之後,麵具人鬆開手,“你別忘了,你妹妹還在本座手中。”
“玖璃不敢。”蕭玖璃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吸氣。
“諒你也沒那個膽子!”麵具人冷哼一聲,將她一轉,手覆在她背上,隨即一股強大的內力衝入她的體內,徑直衝向她的胃。
蕭玖璃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在催化那丹藥。不過數秒,她的腹中就像烈焰在焚燒一般,難受到了極點。
麵具人滿意地看著她臉色的變化,看著她死死咬著嘴唇,額上冒出冷汗,這才放下手,身子一躍,消失在了夜色中。
蕭玖璃難受得站立不穩,伸手抓著樹枝,不讓自己掉下去。她有直覺,麵具人就躲在附近,如果這個時候她落下,驚動了阿蠻,麵具人一定能看出阿蠻會醫術。
她的手指在樹枝上抓出了深深的血痕,唇角也滲出了血漬,身子不停地晃著,好幾次都搖搖欲墜,卻還是死死撐著,直到再也撐不住,才從那樹上落了下去。
砰地一聲,蕭玖璃落在園子裏的花叢中。她在墜地的一瞬,咬傷了自己的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響聲果然驚動了阿蠻,她披著衣衫跑出來一看,嚇得疾步上前,抱著蕭玖璃,“阿九,你怎麼了?”
說話間,阿蠻就要伸手去把蕭玖璃的脈,蕭玖璃一把抓住她的手,“練功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了。”
“這大半夜的,你練什麼功?”阿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沒有再急著給她把脈,當即將她抱起,往屋裏走去。
另一棵樹上,麵具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眼眸深了深。
不一會兒,阿蠻跑出屋子攔住一個正在巡夜的護院,“快,快去找唐伯,阿九摔傷了,得請個郎中來瞧瞧。”
護院當即跑開,樹上的麵具人身子一閃,掠出了七皇子府。
白駿澤第二天下朝後來了七皇子府,和白逸羽的替身一起到了聽雨軒。
“小子,你怎麼會從樹上摔下來?”白駿澤根本不相信蕭玖璃會失足,她的輕功有多厲害他早就見識過了。
“屬下當時走神了。”蕭玖璃其實摔得不算慘,最可惡的是麵具人給她服的丹藥,每半個時辰都會發作一次,讓她活活受煎熬。
“你在想啥呢?大半夜的睡不著,練功還把自己摔傷,難不成你……”白駿澤說到這裏,看了看身旁的“白逸羽”,打住了話頭。
“她是走火入魔了。”白逸羽的替身淡淡說了一句,和白逸羽平素的語音語調一模一樣,壓根看不出什麼破綻。
“小子,以後睡不著千萬別飛樹上練功,要不然摔斷肋骨什麼的,夠你喝一壺。”白駿澤伸手拍拍蕭玖璃的腦袋。
剛好唐伯來了,“白逸羽”走了出去。白駿澤壓低聲音,“小子,你該不是想二皇兄了吧?”
蕭玖璃一滯,還沒來得及說話,白駿澤又拍了拍她的頭,聲音更低,“其實,二皇兄他心裏一直有你。隻是,你們終究沒有緣分,忘了他吧。”
蕭玖璃張張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
“那天走的時候,二皇兄要我幫他照顧你,何嚐不也是在向你表明心跡?隻不過,唉!”白駿澤歎了口氣,“小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不然,以後二皇兄出來了,我如何向他交待?”
白駿澤走後,蕭玖璃哭笑不得,可還沒等她細想,那該死的毒又發作了,她渾身大汗淋淋地窩在床榻上,感覺就快死了一樣。
折騰了一天,蕭玖璃滴米未沾,整個人徹底虛脫了。
到了夜裏,她正在喝藥,白駿澤一身夜行衣闖進來,臉色陰沉,一把拽住她,“小子,快跟我走,二皇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