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勢非常微妙,要想徹底扳倒皇後一黨,扳倒白明宣,就得讓他們肆無忌憚地行動,露出馬腳。否則,我無法贏得父皇的信任,也無法得到朝臣的支持。”白逸羽心疼地吻著蕭玖璃的眼睛,“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那麼大意的。”
“誰同意你用自己做餌的?”蕭玖璃舉起小手捶下,到底是舍不得,落下的時候力道並不大,“你是我的,我不準你這樣!你要是有事,我怎麼辦?”
“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以自己為餌。”白逸羽抓起她的手,深情地吻著,“我會好好的,陪你長大,陪你到老!”
“你就會說話來哄人,誰不知道這其中的艱難。”蕭玖璃抿抿唇角,心裏堵得慌,“若皇後真的是皇上的藥人,皇上豈會要她的命?連二皇子、左尚書都扳不倒她,你如何對付她?”
“怎麼突然對我沒信心了?”白逸羽點點她的鼻頭,“在皇後和白明宣心裏,我永遠沒有二皇兄和左府可怕,所以他們為了對付我所設下的計策,相對來說肯定更粗糙。父皇隻是忌憚皇後,並不是真的拿她沒轍,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他心裏一定早積壓了恨,到時候再加上我的,父皇的恨就會達到極致,那時候便是皇後和白明宣的死期。”
“但願你是對的。”
“我什麼時候錯過?”
話雖如此,直到上了床榻,蕭玖璃還是念念不忘,“小七,你說,白明宣到底會做什麼?”
“玖兒,若是吉州城疫症橫行,情況會如何?”白逸羽的語氣不急不緩,似乎說的和自己並沒有太多關係。
“疫症橫行?”蕭玖璃一驚,“城中並未有疫症的苗頭啊,難道?”
“對,我擔心白明宣會在疫症上動手腳。”白逸羽此刻才算是露出了一點凝重之色,“他借故離開吉州,很可能就是在暗中部署此事。一旦吉州流行疫症,他很可能命人封鎖吉州城,到時候,危險的並非我一個,而是這滿城無辜的百姓……”
“他怎麼能這樣做?為了對付你,竟要拉滿城百姓陪葬,他還算人麼?”蕭玖璃就怒了,小拳頭一揮,“真想掐死他!”
“你可以不把他當人。”白逸羽一下就笑了。
“那我們要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他這麼害人?”蕭玖璃眉頭皺成了一處。
“這兩天我們忙在明處,可暗地裏我讓隱衛關注了城中藥鋪,一些治療疫症的藥材正在悄悄地減少,這恰好證實了我的推測。”白逸羽輕輕拍著蕭玖璃的背,“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暗中傳信給天山了,也讓人在下遊的安州和郝洲暗中收集藥材,隻要他敢弄出動靜,我就有辦法對付他,絕對不會殃及無辜百姓的。”
“都是一個爹的孩子,差別怎麼這樣大呢?”蕭玖璃歎了口氣,“果然娘親的人品很重要啊!”
“那是當然,皇後如何能和我母妃相提並論?”
“想想皇上,其實怪可憐的,當年要是沒被人設計,又如何會立皇甫鈺為後?明知道皇甫鈺人品有問題,卻隻能裝著看不見,還不得不犧牲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子嗣,皇上心底一定不好受。難怪他們說,君王並非事事如意,要我說,根本就是很難如意!”
“也許吧!”
“小七,以後若能和皇上解開心結,你就放下從前的怨恨吧,我想,他一定是愛你母妃的!”
“好!”
“你要是做了皇上……”
“我要是有那一天,絕不負你,除了你,我不會再要任何人!”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白逸羽給蕭玖璃施了針方才相擁睡去。
一覺醒來,倒是個大晴天。
吉州城裏的積水已經退去,可淤泥還是沒有清理幹淨。此時太陽一出,淤泥就發出陣陣惡臭,老百姓家中也如此。
之前山體滑坡掩埋的幾個村莊,此時隨著大水退去也漸漸顯露出來,還有不少屍骨需要處理,一時間,吉州的軍士有點應接不暇。
李將軍立即命人去安州調大軍回來。可還沒等人調回來,城裏就出現了狀況。
先是有百姓突然暈倒,接著,不少軍士也暈倒。這些人全都忽冷忽熱,一副得了疫症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