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落在白偉琪身上的同時,白逸羽的劍也將龍一挑了個透心涼。
而銀魚將白明宣反扣在地,馬耳和大頭也一邊一個站到了皇甫鈺身旁。
“你們想做什麼,本宮是皇後,你們居然敢!”皇甫鈺猛地推開大頭,向著白明宣衝過去,“宣兒,你有沒有事?”
阿貴將白偉琪抱在懷中,白逸羽輸入內力和真氣護住白偉琪的心脈,又往他口裏喂了幾粒丹藥。
白偉琪睜眼看著皇甫鈺母子,眸光似冰雪般寒冷。
“你,你沒有被蠱蟲控製?”皇甫鈺看著白偉琪,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讓你失望了,你的蠱對朕已經沒用了。”白偉琪靠在阿貴懷裏,凝著這個他恨了二十餘年的女人,“早在數月前,那蠱蟲便已經從朕的體內剝離出去了。”
“怎麼可能?我明明能感覺到……”皇甫鈺不信。
“你的母蠱已經被反噬了。”白偉琪冷笑一聲,“你摸摸你胸下三寸的地方,是不是隱隱作疼?”
皇甫鈺一摸,臉色蒼白,“你對我做了什麼?”
“朕什麼都沒做,隻是,你若是要害朕的話,那被反噬的母蠱就會逐漸侵入和咬斷你的心脈,三個時辰之後,你將會活活疼死。”白偉琪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朕隱忍了你這麼多年,也該你自己嚐嚐這滋味了!”
“這怎麼可能?”皇甫鈺瞪圓了眼睛,“你若是有法子祛除這蠱蟲,為何要等這麼多年?”
“朕是沒有法子,所以才眼睜睜看著你興風作浪,將朕在意的人全都害死。這些年朕一直暗訪名醫,用盡各種方法都除不了這蠱蟲,天山派掌門也是前不久偶然得到一秘籍,才想到了解除這蠱毒的方法。否則,朕還將受製於你!”白偉琪一陣咳嗽,嘴角又沁出鮮血。
“父皇,你先別說話,兒臣這就去請掌門師父進宮。”白逸羽一個手勢,馬耳當即跑了出去。
“都是他,對不對,你從他手中拿到了前朝寶藏,也找到了解這蠱術的秘籍。所以,你故意誘我們母子前來,想要我們的命。白偉琪,你太狠心了!你知不知道我當年吃了多少苦,才修煉為藥人,若不是我,你早死了。宣兒和娉婷都是你的孩子,你為何要這麼對他們?”皇甫鈺突然失控,捂著隱隱作疼的心口開始狂叫。
白禦麟恰好在這時被推了進來,看著嘴角滲血的白偉琪,他蹙了下眉,“皇嫂,你怎麼能這樣說皇兄?臣弟聽聞你對皇兄做下的那些事情,實在是令人發指,你怎麼還能顛倒黑白,反過來怪他呢?”
“拉下去,打斷他們的腿,打入冷宮,直到他們死!”白偉琪顯然已經不想再多說,冷冷一揮手,下了旨意,“傳朕旨意,皇後失德,廢除後位,貶為宮人。四皇子貶為庶民,玉蝶除名!”
“白偉琪,你好狠的心!”皇甫鈺尖聲大叫。
白明宣則抬起頭,迎上白偉琪的視線,“這一生,你利用了母後的愛,卻用一句不愛又將她推得遠遠的。既然不愛,又何必生下我和娉婷?既然生下,又何必虛情假意這麼多年,到最後,除了算計和報複,還剩什麼?”
“你怨恨母後毀了你心愛的女人,可你忘記了她對你的一往情深。當年若她心儀的人不是你,你能在奪嫡之爭中活下來?皇甫一族會集全族之力將你捧上太子之位?那些暗殺與她無關,可她欣然將自己以藥人的身份奉獻給你,可你對她何嚐有過半分的憐惜?你要江山,也要美人,偏偏不要報恩,每天讓她獨守中宮,你可想過她的感受?”
白偉琪蹙了眉,不說話。
白禦麟失望地搖頭,“宣兒,這些都不能成為你弑父奪位的理由。”
“是,我弑父奪位,因為我早就受夠了!”白明宣繼續獰笑,“看著他親近其他兒子、卻對我這個嫡子不聞不問,看著他將娉婷送去尼姑庵受苦,看著他一步步削弱皇甫一族的權勢,看著母後成天強顏歡笑,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放肆!”白禦麟這下也生氣了,“宣兒,你真的是執迷不悟!”
“成王敗寇,你們想怎麼說都可以。我不悔!”白明宣站直了身子,恨恨地看著白偉琪和白逸羽,“我不過是先行一步,我會在地獄等著你們!”
“宣兒,你要做什麼?別做傻事!”皇甫鈺心生不妙,慌忙抱住白明宣,卻見他合力一咬,嘴角滲出烏血,眼睛一閉,直直倒了下去。
“宣兒!”皇甫鈺慘叫一聲,抱著白明宣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