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們好像是中邪。”曹大祥遠遠望著木偶般的親兵們,麵露驚疑之色,“不過這些人都是百戰老兵,按常理不該如此。總督府的親軍,一個個身強力壯,殺伐決斷,斷無羸弱之人。”
“俺村以前也有中邪的,多少女人和孩子。”馬六子道,“我夏天的時候,見花寨堡西城門有個女人瘋瘋癲癲,每日胡言亂語,連殺了幾個人,就是附近最厲害的神漢都沒轍。最後官府把那女人綁在太陽下,活活地給曬死了。”
曹大祥問周垣,”大人,您在花寨堡鎮過附胡參將老婆身上的妖邪,想必有辦法治一治總督親軍。。”
“現在情況不明,是不是中邪很難說。”周垣搖搖頭,“也可能是他們吃的東西有問題,或許吸入了某種不知道的毒氣。導致運動神經錯亂。”
“大人,那怎麼辦?”
“我也不清楚該怎麼處理。”周垣回答,“隻有對症下藥,才能治病,否則就是瞎忙活。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能做,先去尋楊大人,然後再做計較。如果楊大人失蹤了,我們再怎麼辛苦都沒有意義。”當下率二人饒親兵衛隊而過,“我們在周邊山溝、高崗、洞窟、樹林等處仔細尋找,看看楊大人到底跑哪裏去了。”
如果楊嗣業遭遇不測,周垣他們根本就不要去楊鶴那裏了,幹脆落草吧。
正午已過,三人尋了半天,仍未見楊嗣業蹤跡。
“難道是被那群野狗吃了?”馬六子一指村口的土地廟,“要不咱去那裏找找。”
“六子,你去看看,回頭告訴我。”
馬六子應聲奔向土地廟,還未進廟門,便看到廟著一人趴在朽木之上,作交合狀,囈語不止。六子驚愕之下,倒退而走,大聲疾呼,“楊大人在這裏,真的中邪了。”
周垣與曹大祥聞聲疾步上前看去,均目瞪口呆。
周垣軍中出生入死十年,對血腥場麵已經習以為常;曹大祥久在邊關,也是殺人無數。但麵對眼前詭異場麵,均汗毛倒豎。
那邊,楊嗣業不避他人,依舊繼續著古老的動作。
周垣抽出大馬士革鋼刀,“老曹,六子,今天咱們要救出楊大人。聽我號令。”
“請大人吩咐。”
“你二人拿住楊嗣業,將兩手大指相並縛定。”
“是。”曹大祥和馬六子撲上前,同時用力,猛將楊嗣業從朽木上掀落,隨後踏了上去。楊嗣業眼睛赤紅,極力反噬。嘴裏嘶嘶有聲,如同蛇吐信子。
“草泥馬,還不服怎的?”曹大祥一巴掌扇下去,“神仙麵前行汙穢之事,你特麼還有理了?”
楊嗣業露出獠牙,吼了起來。
周垣嘿嘿一笑,“馬勒戈壁的,敢在爺爺麵前玩這一套把戲,我滅了你。”取出打火機,用火焰燒於兩甲角,反甲後肉,四處騎縫,“爾還敢逆天行事乎?”
楊嗣業口中傳出公鴨嗓聲音,“大人,饒命,我自去。”
“草泥馬,楊大人也是有功名之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你敢害他,就不怕天空中的驚雷嗎?滾。”
一道旋風平地而起,迅速刮向遠方,楊嗣業瞬間昏了過去。
“你兩個把楊大人抬到陽光下曝曬。”周垣收起打火機,“然後讓你們看一出好戲。”
曹大祥和馬六子不敢怠慢,忙拖著楊嗣業來到廟前空地上,“好了,這楊大人也算風流一回。隻是不知道和他親熱的是誰家娘子。”
“老曹,別那麼多廢話。”周垣從廟中拖出朽木,看看上麵的白色液體,“你去那邊桃樹上砍八顆桃木釘。今兒將這害人的東西送回地獄。”
片刻,曹大祥回,取出隨身的鐵錘,將桃木釘按照八卦方位砸了下去。每砸一釘,便有吱吱呀呀聲音從裏麵發出。等到全部釘完,朽木裏麵竟然滲出黑水,臭不可聞。三人都捂住口鼻。
“連這小廟一起燒了吧,畢竟是藏汙納垢之地。”那邊,楊嗣業不知道何時竟然醒來,坐起,慢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