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功請曹化淳來到客廳,等對方坐穩,笑眯眯的問道,“曹公公今天來,請問有何貴幹?”
大家既然不在同一條船上,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有些問題還是擺在桌麵上好。
曹化淳見高一功開門見山滴問話,愣了一下,旋即嘎嘎笑道,“高將軍真是一個爽快人。既然這樣,咱家那就實話實說了,我們這次來,目的是為了追繳稅款。”
“曹公公,朝廷在這裏實行的是包稅製,今年全年的稅款,我們已經向朝廷結清了。”高一功麵帶不悅之色,甕聲甕氣地說道,“曹公公所說的追繳稅款,又從何說起?難道朝廷以為我們是肥羊,容易宰嗎?”
曹化淳麵帶尷尬,“高將軍,如今國事艱難,剿匪和賑災都需要大量的銀子。還望能夠體諒朝廷的苦衷。比如把明年的稅款現在也交了。”
“寅吃卯糧?這是什麼邏輯?”高一功搖搖頭如撥浪鼓,“曹公公,國事艱難,這我知道。可是,咱們要搞清楚,這是誰造成的?現在暫不論,你看看那些朱姓的王爺,一個個腦滿腸肥,富甲天下而一毛不拔。各地的官員鄉紳,有大量的田產、商鋪,而不納一分賦稅。如今把主意打到我們華夏軍頭上,你不覺得這樣做朝廷有點有些過分了嗎?稅款的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談。”
高一功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再提,我就要翻臉了,不要怪我不給你麵子。
曹化淳歎了一口氣,這種結局,早在他意料之中。但是皇帝朱由檢,把他派到鬆江特區,他又不能不來。
高一功伸出大手,“曹公公,把懷裏的聖旨也給拿出來吧。我要看看前明朝給我封了個什麼鳥官兒?”
曹化淳吃了一驚,“你是如何知道?”從懷中掏出聖旨,準備宣讀。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打聽,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反而不好。”高一功指了指身邊的兩位政治保衛局的戰士,“給我的這兩個兄弟就可以了,我要它沒用。”
兩位戰士迅速上前,從曹化淳手中搶過聖旨,打開掃了幾眼,“這次挺大方的,給了高將軍一個實缺的知府。”
曹化淳見兩位戰士如此無禮,臉紅一陣白一陣。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再說下去毫無益處,便不再多言,省得自討其辱。
“知府是什麼鳥官兒?永定河裏的王八都比這號人多。”高一功將花梨木茶幾上的茶一飲而盡,“曹公公,我要去視察軍隊,防止宵小之徒覬覦我們鬆江特區,就不留你吃飯了。”站起身拱拱手,揚長而去。
曹化淳長歎一聲,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急轉而下。
朝廷的袞袞諸公閉門造車,想出了一個分化瓦解之計策,以為華夏軍的軍官是很好收買的,以為封官許願就可以把周垣的部下收拾的服服帖帖,簡直是昏了頭。還特麼連累了老子,下次碰到這樣的事,一定想辦法推脫掉。
保衛局的戰士看高一功離開,冷冷的對曹化淳說道,“曹公公,朝廷的手伸得過於長了。耍陰謀詭計,居然到我們華夏軍的地盤上。跟我走一趟吧。”
“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堂堂的大明天使。”曹化淳有些慌了神,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預料。難道他們要把自己送往南洋群島和那些赤身裸體的野人打交道?
“曹公公,別害怕,我們隻是把你遣送回去,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保衛局的戰士一左一右拿住曹化淳的臂膀,“很不好意思,這裏不歡迎你。”
曹化淳被押上從鬆江到天津的明輪船,灰溜溜的離開之後。高一功發布命令,對鬆江特區的所有明朝在職官員,進行監視居住。一有風吹草動,立即緝拿歸案。
聽到風聲的明朝官員,以為天要塌了,“美好的日子就這麼過去了?俺們心有不甘呢、”
大家不約而同的聚集在鬆江知府家中,“知府大人,你老人家宦海沉浮40年,給拿個主意吧。”
“那咱們就集體簽字,發表聲明,表示脫離前明朝政府。”鬆江知府說道,“老夫我是兩榜進士,我聽高一功將軍說過,即使到了華夏朝,也不會低於四品官。”
眾官員以為然,心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