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淙做完例行的驛站查看後,就佯裝比較累,對著老劉頭說:“劉師傅呀,我看這驛站馬匹這些事呢,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你別看我是個莊家人出身,平時也就養個羊,養個驢還行,這馬兒是高貴的牲口我可不懂喂養,就自己騎的這匹‘栗色駒’也才是這次為了當官而買的。以後就偏勞劉師傅繼續主管驛站的馬匹相關的各項事宜,你做事我放心!”
老劉頭聽張淙這麼器重自己,立馬笑逐顏開,立在那說道:“張大人真是言重了,能為驛站出點力,那是小老兒我的榮幸,我愛這驛站就像愛自己的家一樣。張大人以後盡管放心,我就是拚著這把老骨頭,也會把這驛站的事做好。”
老劉頭賭咒發誓的表完決心後,張淙就讓他先下去做事了。
在一旁的朱勇等他走後,不由得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罵道:“真不要臉,還說把驛站當家,我看是把這當家裏一樣好拿東西吧,這種人麵畜生的東西,比那真正的畜生還不如!”
山虎在一旁也說道:“老爺,你別看這老劉頭現在跟個哈巴狗似的,可這種人要是一翻臉,他比狼狗還凶惡,老爺一定要小心啊,這打蛇不死倒傷人呀!”
“你們放心,我要是把這麼個地頭蛇都收拾不了,這官也就當到頭了!”張淙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狠下了決心。
那天下午,張淙想起了同時為官的吳湧流,他現在應該在做同知知事一職,此人為人正直,倒是值得一交,而且這吳家開的可是這個縣城最大的騾馬店,自己驛站更換馬匹的事情,倒可以和他商議一番。想通這些,張淙決定這就去拜訪吳湧流一趟。
於是,他帶著朱勇一路打聽,就來到了胡府。
這吳府地處縣城北郊,占地頗大,整個建築碧瓦朱甍,顯得氣勢恢宏,從這房子上就能看出來這吳家在這“龍源縣”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
經仆人們稟報後,吳湧流親自出門迎接,老遠的就聽他說:“哎呀,張兄,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真是想死兄弟我了。”
“吳賢弟,多日不見,你可好呀?”張淙對吳湧流也是客套了一番。
兩人寒暄了幾句後,吳湧流就帶著張淙主仆二人去拜見自己的父母。張淙第一次來吳府,來之前也是有準備的,他考慮到吳家有老人,就依舊在“隴鼎食府”買了四色糕點,還買了兩斤上好的龍井茶葉。吳家老爺看兒子的這個同僚很懂人情世故,非常喜歡張淙,對著他好一翻誇讚。
張淙拜見過吳家的老人後,就由吳湧流帶著來到書房,攀談起來。在路上,張淙看到吳府建了一座三層高木樓,頗為壯觀,可此樓較遠離主院,應該不是為住宅所建。
張淙初來吳府,又不好直接問,就壓著自己的好奇,他突然想起此次前來,主要是想探探這“吳家馬店”給驛站供馬的其中曲折,還是正事要緊。他試探著詢問道:“吳賢弟,愚兄我初任驛館一職,家中也無人做官,可以說在官場上是兩眼一摸黑呀!不知賢弟這同知知事一職做的怎樣?”
“張兄真是自謙了,你別看我家也算的上這‘龍源縣’中能數得上的人家,可我自小秉性耿直,家中父母原不讓我踏入仕途,一心想讓我學做經營,以後也好掌管家中經營。可我自小讀聖賢書,一心想為百姓做點事,還天真的想著當官的個個都和我一樣,就能讓我們這個積貧積弱的國家振興起來,所以一意孤行,央求父親捐了這個官。可進了官場才知道,這宦海宦海,官場真是比海還深,百信都說當官的是官官相護,可他們不知道這當官的也還官官相斥。唉!我算是這步走錯了,說不定,像我這樣的笨人,哪天下了大獄,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吳湧流歎息不斷的抱怨著,看來,他這官也當的相當不順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