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外麵雨窸窣作響,白思泊醒的早,睜著眼睛,盯著有些幽暗的房間。有些恍惚,已經在家裏休息了幾天了,沒有怎麼出過門。像上了天堂一樣。媽媽什麼事都不讓自己幹,衣來張口飯來伸手。有些不真實。仿佛做了一個在監獄的夢。夢裏的自己迷茫,不知所措。而現在的自己。夢外亦是如此。
今天是要去學校的日子,早早地起床。收拾收拾了房間,像往常一樣地被媽媽叫著去吃飯,沒見到江禾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幾天在家裏見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連晚上她都是很晚才會,一直在避著自己,白思泊靜靜地吃著碗裏的白粥。也吃不下其他的什麼東西。
“我已經跟老師打好招呼了,你今天第一天去,晚點也沒啥事兒。別急,慢慢吃。”
媽媽依舊那麼溫柔,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媽媽總是能夠如此堅強地繼續生活著,現在是,從前也是。但白思泊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總感覺少了些自在,多了些尷尬。
沒有多吃,想著很久沒有上學遲到肯定又會引起別人的目光,白思泊就有些渾身不自在。趕緊吃完趕車去了。
走進教室的白思泊就算沒有遲到,還是吸引了班裏所有同學的注意。
“我靠。”
“媽呀,白思泊。”
“他…他不是殺人被抓了嗎。”
“……”
“……”
班裏鬧騰點的同學有些不加掩飾地討論著。安靜地同學都瞪大了眼睛看著。
“麻煩讓一下。”白思泊看著橫在自己位置上,眼睛瞪著老大的顧逾。
“…哦…哦”顧逾機靈的精神頭兒難得發了許久的楞。馬上往前麵縮了縮,讓了個道給白思泊。
每個人都露出好奇的眼神,卻直到上課都沒有一個人去搭話。
就連一向沉默寡言,肅穆嚴謹的數學老師踏著流星大步進來時也不自禁地朝白思泊那邊望了望。
依舊是平時的複習課,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複習了,五月已經離高考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縱使在爆炸的新聞對於普通高三的學生來說還是沒有高考重要,教室的氛圍很快就恢複如初。學的進去的在拚命想多加點分。學不進去的,更加破罐子破摔,多的隻是莫名而來的焦慮,很快又會被嬉鬧衝散。
顧逾依舊是個好奇的性子,上課總是時不時的瞟一眼一旁的白思泊。除了臉上掛了些彩之外,沒有其他,依舊安靜,像是上兩天發生的那個爆炸新聞與他無關一樣。
在旁邊左晃晃右晃晃,像是憋了好久,小心翼翼地看著白思泊,還是忍不住小聲地說話。
“喂,你是怎麼出來的?你媽媽有什麼高層關係?”顧逾推了推白思泊的胳膊。
白思泊眼神從試卷上移開。淡淡地撇了一眼顧逾“我沒殺人。”
看著白思泊還有些傷痕的臉。顧逾總感覺現在的白思泊有些不認識,有分不清是哪裏不對,雖然以前看人也是淡淡地。卻沒有現如今讓人感覺有些冷。
顧逾放緩了語氣,“那個…是聽說你妹妹看見你殺的你…她爸爸。”顧逾想了半天的措辭,憋出了話。
白思泊抬起挨著顧逾的胳膊,抓了抓額頭,擋住了顧逾的目光,往窗外看去。沒有再說什麼。
整節課都沒怎麼聽進去,老師的抑揚頓挫隻是白思泊腦海中的背景,想的全是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江禾的指認,再比如那封在電腦裏留下的信。
“那個…白思泊”老師用夾著粉筆的手,指著白思泊的位置。似乎是想了很久,才想起一個平時並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名字,“你們班主任叫你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