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驚詫得回頭看，隻見一個男人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讓開。李二牛看了一眼小九，便垂頭喪氣地回去整理包子攤了，他知道眼前這家夥不簡單，惹不起。
看到李二牛像霜打了的茄子，薑殷挑了一下嘴角，撩開披風蹲下來：“小子，我給你買包子吃，願不願意跟我走？”
小九轉頭看了看李二牛，然後又看了看眼前這個威武雄壯的男人：“你會一直給我包子吃嗎？”
“別說包子，就是你想天天吃燕窩，老子也養得起！”薑殷咧開嘴笑了，拍拍小九的頭，“怎樣，願不願意跟我走？”
小九咬著嘴唇沒說話，盯著薑殷細細打量。小九心想，雖然他頰邊那條長長的刀疤看著有些駭人，但他與包子鋪的老板相比顯然是強者。
小九向薑殷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跟他走。
“好，四個肉餡兒的包子怎樣？”
“嗯！”小九抬起頭，看著薑殷的眼睛狠狠點了下頭，然後咧開嘴露出潔白的小牙，他眼睛裏那迫切的光華讓薑殷也不禁心頭一顫。
果然難得，這雙眼睛真是好。薑殷暗暗想道。
剛接過李二牛遞過來的包子，小九就迫不及待地塞到嘴裏，包子的熱氣燙得他整個臉都皺在一起。
薑殷心滿意足地著看小九狼吞虎咽，不知為什麼，心頭竟突然竄過一絲恐懼，他搖搖頭似乎覺得不可思議，接著他把整個大手扣在小九的後腦勺上，笑著說：
“走吧，孩子。”
小九兩頰鼓鼓的，滿嘴塞著包子說不出來話，隻是點點頭，便跟著走了。
街角的叫花們看到薑殷給小九買包子，還是肉包子，一大群人便興奮地活動起來，亂哄哄地打算湧向薑殷，可他們一看到薑殷的眼神就怕了，他們可不想為了幾個包子把命丟掉，於是又都悻悻地坐回原地曬太陽了。
不一會兒，小九就把四個圓滾滾的肉包子吞進肚裏，半個臉蛋都吃得油光鋥亮的，他舔舔嘴唇，有些意猶未盡。
小九吃完包子之後一路蹦蹦跳跳還不停地翻跟頭。薑殷有些詫異，心想原來這小孩有武功底子，而且看那路數竟然像是出自武林大家的調教。
“孩子，你叫什麼？”
“小九啊。”小九一邊翻著跟頭一邊回答。
“你姓什麼？”
“我沒有姓，我就叫小九。”小九的聲音裏竟然有一絲怒氣。
薑殷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略覺有些好笑。
“那你爹娘叫什麼？”
“我爹叫‘三郎’，我娘叫‘十一娘’。”小九回答的聲音裏有些不耐煩。
“你這小子怎麼連自己爹媽姓什麼都不知道！”薑殷大笑起來，仍舊拍了拍小九的後腦勺。
看來，我得派人查查這個小子的身份……
夕陽西下，一輪紅日似火，漸漸燒漏了天邊。
地上一大一小兩個人不再說話，無聲地趕路，將長長的影子落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