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過被單,將王大膽的屍體披上。一句話也沒有說,離開了王大膽的宿舍。
“荊先生……”吳院長在身後跟上我,想說點什麼。
胖頭搖了搖頭,阻止了他,這種情況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呢。蘇琳琅、趙涼生與王大膽平日裏都很熟,此時見到王大膽死得如此詭異,都嚇壞了,臉色發白嘴唇發抖。
其實不單是趙涼生和蘇琳琅感覺到恐懼,便是我,心裏也是又怕又悔。怕的是這鬼新娘如此凶戾,竟然能夠在無聲無息之間取走王大膽的性命,悔的是接了這個單子,淌了這趟渾水。
鬼新娘一事,看著是凶靈殺人,但細細想來,遠沒有想象的這麼簡單,我感覺到這件事情的背後,隱藏著一段驚天的秘密。無論是我,還是胖頭,甚至是整個鬼門鏢局,都有可能會被卷入到這件事情當中。目前我還沒有證據,但一個鏢師的直覺告訴我,秘密一旦揭開,會很驚人很可怕。
也許,我真不應該接這個單子,不應該淌著趟渾水的。
下午,王大膽的家人就鬧到了學校,他們將花圈擺滿了校門口,還糾集著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揚言是學校管理的問題,導致了王大膽不明不白喪命,要學院賠償巨額款項,並要讓學院給一個滿意的答複,否則他們就要燒了學校。
鬧得最厲害的時候,縣裏的武警都出動了,局麵非常緊張。
同時,王大膽死的很蹊蹺,這件事在學院裏也傳得沸沸揚揚,一時間人心惶惶。吳院長等學院高層忙得焦頭爛額,而我們,也感覺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
這一次鬼新娘第一個就殺死了王大膽,那麼其他一同去探鬼的學生,也有可能會遭受到王大膽一樣的命運。
好在趙涼生不負所托,真的弄到了一個中國大鼓。那大鼓很大,我和胖頭兩個人張開手臂,才能將它圍攏。我讓他將大鼓擺在蘇琳琅的宿舍門口,自己拿起鼓槌砰砰敲了兩下。
鼓聲很洪亮。我滿意點了點頭。
“荊哥,你擺個鼓幹什麼?沒聽說這鼓可以鎮邪啊!”趙涼生問。他平日裏看各種靈異小說,隻看到有用符啊咒啊鎮邪的,沒聽說過大鼓也能鎮邪,心中十分疑惑。
“沒什麼,閑著沒事幹,我又不會彈鋼琴,就隨便弄個鼓玩玩。”我說,“還有,你的手很冷,這是血脈不暢的症狀,平時多打打鼓,有助於血脈暢通。”
我將鼓槌塞到趙涼生手裏,自己走入了蘇琳琅的宿舍。
“喲,你什麼時候變醫生了,還知道人血脈不暢的事?”胖頭道。他在宿舍裏聽到我跟趙涼生說的話。
“你陽氣太足,血脈過旺,要不要我幫你放放血調養一下?”我看著胖頭。
“那倒不用。”胖頭說,隨後壓低了聲音道:“唉,你搞這玩意幹啥?”
“還不知道,總能派上用場的。”我說。
“裝神弄鬼,俗稱裝逼。”胖頭對我沒事弄個大鼓擺放在宿舍門口的事橫豎看不順眼。
我們說著話,但手裏卻沒閑著,忙著在房內貼上各種符咒。最後,我們將一串銅鈴鐺小心地掛在窗戶和門上,這是亡靈鏢師常用的一種鈴鐺,平時掛在窗戶等地方,若有不幹淨的東西出現,會發出聲音示警。
蘇琳琅呆呆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情緒很低落。顯然,王大膽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我和胖頭都沒有說話安慰她,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我們三言兩語能安慰好的,還是讓她一個人靜靜比較好。我們現在想的就是快點與那鬼新娘接觸,早日化解她的怨氣,讓蘇琳琅平安。
我們已經和吳院長商量,要將蘇琳琅曾經挖掘大那塊地挖開,看看地底下到底有什麼東西,再對症下藥來對付鬼新娘。吳院長答應了我們,以整修校園的名義,找人將那塊地圍了起來,讓工人不斷往下挖掘。
而我們,也在一邊看著,看看這底下有什麼蹊蹺。蘇琳琅、趙涼生也一直跟著我們,王大膽已經死了,他們現在也是虱子多了不怕,想拚一把。
工人們不斷的挖掘著,挖出來的泥土在旁邊堆成了一座小山。地麵上漸漸出現了一個大坑。
“泥土不一樣!”就在工人們挖了一米多深的時候,他們發現了這裏的泥土分成了兩層,上麵一層的泥土和下麵一層的泥土不一樣。看起來,下麵的泥土要更老一些,上麵的泥土是後來建學校時候蓋上去的。
“挖到陳家大院的地麵了。”一眾工人之中,有本地人,知道學院就建立在陳家大院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