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霜姑娘,我年歲大了,這腿腳跟不上了……”老管家一路走一路小跑。
蕭霜一拍腦門,“我有些焦急,嘿嘿,來,我扶您。”
“不用不用,就是啊,主子差我送個信,閃姑娘也在,有些事情商議。”
商議?蕭霜懵了,何時主子爺還能和別人商議事?“嘿嘿,知道了,那我先行一步。”蕭霜笑了笑,腳下一蹬,躥出去很遠。
房間近了,窗戶大開著,閃爍的燈火跳著光躍出房門,映在外麵青白的石階,蕭霜踩在紅火的石階上,頓了頓,不想還是聽到了傅淩天與小閃的對話。
“主子,小閃會謹記……不知……”遠遠地,蕭霜便聽見了屋內兩人的對話。女子有些欲言又止。
“講。”傅淩天凍死人的口氣。
“我妹妹的事,不知……可有消息?”
“事情辦好,自會有你想要的。”
這隻老狐狸又在和人做交易,並且是個隻賺不賠的交易,蕭霜撇了撇嘴,“老狐狸”情不自禁的說出了聲。
屋內頓時安靜的怕人。
蕭霜的腳步也顯得異常的沉重了,傅淩天明顯的沒有避過任何人的意思。
“進來”
蕭霜身子一震,邁步進了屋。
女子一回眸。
蕭霜這才見著她的模樣,心裏啐了口,“葉珍珍?!搞什麼名堂,大晚上的還要帶著麵紗,哎……搞不懂的人和事,搞不懂。”
傅淩天一瞬不瞬的盯著蕭霜的麵部表情,真精彩!不禁暗讚,挪了下步子,身後還是火辣辣的痛,“此次行動,你們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蕭霜低語。
兩人異口同聲。
傅淩天箭一樣的眼神猛地就射了過去,頓時蕭霜的身上千瘡百孔。
蕭霜身子一個機靈,點了點頭,之後便眼觀鼻,不再抬首。
屋內安靜的駭人,傅淩天不聲不響的立在蕭霜身前,走過來,走過去。
蕭霜的眼珠子跟著傅淩天的錦靴移過來,移過去。
傅淩天心裏萬隻奔騰的野馬呼嘯而過之後,淡淡的吐出三個字“都出去”。
伴隨身後“碰!”房門緊閉,世界安靜了,蕭霜安全了,這個世界真美好。
小閃看了看身後的房門,欲言又止,望著蕭霜輕快的腳步,攥在手中的一片衣衫,緊了緊。
晨起,蕭霜便在院內呆坐,而同樣的還有另一個房內一夜未眠的傅淩天。
傷口的疼痛難忍,令傅淩天隻能趴在床榻之上。不過一向倔強的他又怎麼會放下麵子去請大夫,皇宮內為他準備的太醫也都成了擺設。自五歲習武,如今已經十九個年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不計其數,傅淩天依舊隻是塗著藥粉了事,這一次的傷,深入骨髓,若是能扒開來看,森森白骨看得分明。
一夜未眠,傅淩天望著天色清明開來,便要出來走走。一推門,他便看見有些昏暗的清晨下,蕭霜一襲白色長衫立在院中一角,抬著頭望著趴在牆壁上的那一叢常春藤。
聞見腳步聲,蕭霜無聲的笑了,冤家路窄,開口問道,“一夜未眠?”。
“守在門外?”傅淩天好似沒聽到般,自顧自的問道。
守在門外?笑話!要守也是你的暗衛,該死!蕭霜腦海裏狠狠的捏著傅淩天的脖子,使勁,使勁,再使勁。她得意的很,麵上卻無任何波瀾,淡淡的道,“驚魂未定,想要殺人,也怕被殺。”你傅淩天也有害怕的睡不著的時候,若不是,為何一夜未眠?
兩人的嘴巴都帶刺,勢必要像犀牛一樣鬥個你死我活。
傅淩天波瀾不驚,邁步上前,同樣望著牆壁上的常春藤。藤蔓一路曲曲彎彎攀岩而上,爬滿了牆壁的各個角落,密不透風的嫩綠上點點紅,指甲般大小的紅花錯亂紛雜點綴其中。
兩個人各懷鬼胎而立,你不理我,我也不和你講話。
沉默,沉默!
好在終於有人打破了僵局。
“主子!”小閃遠遠的喚道。
兩人相繼轉頭。
火紅的緊身衣,麵紗下的臉麵看不真切,那雙嫩白的手在一襲火紅的緊身衣下一場的醒目。隻是那雙眼,眉目清明,霎是美好。如此女子,應該是書香門第的閨秀,卻是傅淩天的一名殺手。那雙好看的眼也隻是在傅淩天麵前才會如此透徹吧!蕭霜這麼想著。
冰冷的聲音再次刺耳般的響起。
“時辰尚早,你們大可現在出門。”傅淩天道。
蕭霜一個眩暈,這是何道理,難道不是時辰尚早,大可暫且再準備一二嗎?!沒有多問,蕭霜點了點頭,側過身去,攆著手裏那片綠葉,獨自走去。
小閃望著遠去的蕭霜,雙拳緊握,“主子,此次行動為何要兩人行動?”我一個人便可以,為何還要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