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飄向我帶有惡意。
“沈總,今晚發生了這麼多事,耽誤了這麼久我感到非常抱歉,對不起。”我看被她這樣看的毛骨悚然,自覺理虧。怕她不願在看見我,不敢上車,駐足在車外麵等候。
“你還嫌耽誤的不夠?站在外麵跟個樁子一樣。”見我的道歉誠懇,女魔頭收回那殺人的眼神。
我不敢在墨跡,一咕嚕爬上車子,把車開到樹幹麵前停下,將樹移開,上車繼續趕路。
何柳不時看看我,我知道她對今晚的事有很多疑問想了解。但現在這種情況,我真不知道從何談起。
一路無話,疾馳而行的汽車終於出了郊外,已經十一點了。
夜色的崇湖,並未沉睡,高樓處的萬家燈火,呻吟著對這個時代的無奈。街道兩邊的霓虹,色彩斑斕,不知通往何處。
盡管在這個城市待了六年已久,但一直隻是盤踞在我所工作的地方,對市區結構的認知其實隻是寥寥。
不喜歡城市,城市的快節奏跟我這種懶散的性格格格不入, 融不入城市的繁華,隻因我知根知底。
剛出社會也是躊躇滿誌,一心想幹個名堂出來,讓家人生活能快意些,可隨著年紀的增長,心態的變化,當初的信誓旦旦都已成了過往雲煙。
我沒上過大學,是個沒多大抱負的爛人。沒人向我渲染過青春該如何激昂的度過,也沒人向我演講過人生該如何去獲得成功。
人生早已規劃,不會有青春的懵懂,不會妄想去改變社會生存的不公格局,更未曾想過為有房有車去充當奴才。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像大部農民家庭,年紀到了找個適合的女人成家,要是沒人看得上,就讓家裏七大姑類的親戚給介紹個合適的對象,咱也不挑。娶妻生子,也是我們農民子弟能為父母盡到最大的孝道。城市不是我的,也不會成為我的,我的根,隻能在老家那半死不活的環境深深紮緊。
一切,它隻是暫時的……
思緒漸漸流逝,車子已開了一段路。我將車子停靠在馬路邊上,向女魔頭問道:“沈總,已經很晚了,我看我就下車回去了,您自己開車回家吧!好好休息。”
看得出來,女魔頭出了郊區,神態漸漸好轉,平靜道:“先把何柳送回去!”
“好。”
“謝謝沈總。”
接著我又開始啟動車子。
想不到她還挺有人性,可不用拉著我去吧!你自己送不一樣,懶成這德性真不知道怎麼管這麼大公司。
“範大哥,你沿著這條路一直筆直走,到了該拐彎的地方我會提醒你的。”何柳柔聲的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加大油門,隻想快點開溜。我還得回去想辦法弄錢去贖範秋,雖然我們理虧,但始終是我弟弟,什麼事情還是得站在自家人這邊。
半個鍾後,到了何柳所住的小區,將她放下,瞬間車子隻剩我跟女魔頭兩個人,氣氛怪怪的。
轉回到馬路上,將車停下。我就心急如焚道:“沈總,我就送你到這了,我得回去複命了。”
“把今晚的事老實交代出來,邊走邊說。嘉鴻花園。”說著她拉開車門走下去,拉開前車門,坐了上來。處事也這麼雷厲風行。短短一句話就交代了任務。
看來她今晚沒打算放過我了,她不談起這事,我還以為她會發善心會就此帶過。何柳一走,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好!……”我邊開車邊如實將事件的始末向她一一交代,沒必要瞞她,說出來也盼她別追究我跟程霖的責任。
聽完我的敘述後,女魔頭那水晶般的眼眸,閃出一絲憤然。她撇了撇嘴:“蛇鼠一窩,像你弟弟那種始亂終棄的男人,活該。”
“那你打算這麼處理我跟程霖。”我不會天真的以為她隻是想聽段子,肯定是有後招的。
“你想我怎麼處理呢?”她猶豫著說道。
“我走。留下程霖。”我走,是因為我從出社會就在幹體力活,不怕沒飯吃。但程霖是一個剛從大學出來的稚嫩學生,如今他們這塊,社會就業條件苛刻,他走我真怕他長時間會成為社會的棄子。
“哼!說得輕巧,你走我生意怎麼辦。”
“那你的意思?”
她微微沉吟了片刻才道:“先放著吧!但你別高興太早,你得給我做一件事。”
“好,我答應你。”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有些機會就是在我們猶豫的過程中,悄悄溜走的。
“你問都不問?”她有些意外。
“那就請您告訴我吧!”
“暫時不會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不會讓你昧著良心。”
“行,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