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沉默稍許大笑起來：“原來你不是替他來取錢的，那我就放心了。”說完放下酒杯，大塊哚貽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嘖嘖稱讚，吃得滿嘴油光全無吃相。
“兩年前我沒殺他，今天自然也不會殺他。”玨隻是一味喝酒，看著他如此笨拙的掩飾不禁覺得有趣極了：“聽說他的身手當年在朝中無人能敵，剛正不阿，卻過於直率，得罪了不少權貴。於是某人找人殺他，卻都敗於他手。兩年前某人找到我，讓我解決他。不過，我不想殺他，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他神秘地笑笑道：“因為我對殺他沒興趣，嗬，嗬嗬嗬嗬。”
老丈臉色一變，嗬嗬幹笑兩聲，抹了把嘴：“哦，是嗎？哈哈哈哈……”
玨放下酒杯，從腰間抽出把短劍放在桌上。那短劍連劍鞘在內不過三尺長，看起來灰暗陳舊，而且還有些許青斑，毫無光彩。老丈卻仍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一股寒意瞬間爬上他的背脊。正是這樣一把毫不起眼的短劍，卻有著讓人心驚膽戰的殺氣。他在朝中什麼人沒接觸過，就算是蒙恬、王剪這樣勇猛、戰績彪炳的將軍也沒有這樣另人心寒的殺氣，更多的是壓倒一切的魄力。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卻在談笑間，讓人在氣勢上先敗下陣來。他暗地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摸了摸那柄寒光淩厲的短劍笑問：“這個用來幹什麼？切羊肉？”
“切什麼都可以，不過……”玨頓了一下嘴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我最喜歡用它來切人肉，它也最喜歡喝人血。”他拿起短劍在手中掂量一番，拔劍出鞘，一道寒光閃過，這真是把經常用來殺人的劍，一點鏽跡都沒有。
玨看他的臉色如灰，把劍收回鞘：“今天，我也不殺你。我沒興趣殺一個對傻瓜有恩的人，你給他的是你生平所學的劍譜拳經，難得難得。”
老丈知道再裝傻充愣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也知道玨要殺他絕對不會這麼多廢話。當下點點頭：“你也很欣賞他啊。”
“畢竟這個世上傻瓜不多，少一個傻瓜，這個世上就會很無聊。”
“是，我給他的是我生平所學的劍譜拳經，他氣虛體弱，多練習練習對身體有好處。”黃騰看著玨似笑非笑的神情道：“年輕人，太過鋒芒畢露可不大好。”
玨笑了，單純的笑，沒有任何更深刻的意味：“有時候鋒芒畢露也是一種隱藏。”他斂了笑容正色道：“如今朝中不日會有大事發生，再沒有人關心你的生死。”
黃騰知道玨為何告訴他這些，也知道他會告訴他全部是因為少珺的緣故。他有種預感，眼前這個特別的年輕人將來會和少珺有一段不同尋常的經曆。他點點頭：“我知道了。為了這個，請你吃一頓酒也是應該。”他拿出三十錢放在桌上：“後會無期。”說罷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玨看著他費力的神情，不禁“嘖”了一聲，這件麻煩一時半會還丟不得，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一就有二，早知這樣，他就不該動了惻隱先救了子薑而後又救了雲落。起身上前一把扶住黃騰：“到我家去歇息幾日再說。”
“……”黃騰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剛才還殺氣騰騰的他，這會卻變得緩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