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來站起身來,將懷裏的化功散在薛二錘麵前,嚴聲道:“明日,你自己找時間和機會,去將這藥粉下在巡監隊與司牢長的晚飯裏。”
“啊...”薛二錘顫抖的撿起化功散,眼淚還沒止住,依然有些許哭腔道,“這...這可是殺...殺頭的罪啊。”
吳來揚起手掌,嚇得薛二錘趕緊縮了縮腦袋,威脅道:“你要是聽我的,到時候我可以帶你一塊出去,你要是不聽我的,老子就活活用巴掌抽死你。”
薛二錘聽到這話,連忙點頭,擦幹眼淚,不再哭泣,說話也不再顫抖,隻是聲音依舊一副娘娘腔道:“原來你們是要行越獄之事,我早就不想在這裏待了,隻要能出去,讓我做什麼都行。”說完,又朝吳來兩人拋了個媚眼。
“臥槽!”吳來忍住了自己想踹他一腳的衝動,深呼吸了兩口,語氣和藹問道:“哦?你不是囚犯老大嗎?在這裏待著不是應該很舒服嗎?”
“你快別說笑了,”薛二錘語氣幽怨道,“我自己心裏知道,在這裏,我表麵看起來很風光,其實就是巡監他們的一條狗,叫我咬誰我就得咬誰。可我沒有選擇,我要是不做狗,照樣會有別人來做狗,被別的狗咬,還不如自己做狗咬別人,起碼主人高興的時候,還能賞兩塊骨頭啃啃。但凡有的選,誰不想做人呢?”
吳來與葛夏目瞪口呆,他們怎麼也沒料到,青州大獄的囚犯頭子,讓眾人都退避三舍的獄霸薛二錘,居然發表了一番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言語。
“啪啪啪”,反應過來的吳來,首先拍手鼓掌道:“深藏不露啊,薛老大居然還是個文藝青年。”
“啥青年?”薛二錘茫然。
“你別管了,總之誇你呢。”吳來好笑道。
“嘿嘿~討厭~”薛二錘做了個扭捏的姿態,一副嬌嗔道。
吳來一激靈,差點又一巴掌甩上去了,不過他倒是調整的快,故意輕咳兩聲,道:“既然你也有心離開此地,那我也順便問你些事。”
“你說。”薛二錘眨著銅鑼般大的眼睛,一副天真的樣子。
“呃......”吳來拍頭,差點又被打斷了思路,緩了緩,才道,“巡監隊一共幾人?司牢長姓甚名誰?這些人具體修為多高?大獄的獄卒一共多少人?你先回答我這幾個問題。”
吳來先是一口氣問了一些,他沒有一股腦全問了,主要是怕薛二錘會記不住。
不過這些問題倒也沒有難住薛二錘,畢竟做了許久的囚犯頭子了,對青州大獄的事情,基本上算是門清,掰著指頭數了數,他就答道,“巡監隊一共十人,都是武生修為,司牢長叫尹瀟然,是武君修為。青州大獄現在職的獄卒大概三十人。”
“三十人看管你們七八百人,你都不敢反抗嗎?慫貨!”吳來罵道。
“我們都是普通人啊,就算反抗,他們派兩個武生就能收拾我們了。”薛二錘委屈巴巴。
吳來在心裏暗自衡量了一下這個數值,二比八百,嗯.....
“我再問你,司牢長平時住在何處?噬靈陣的陣眼古晶石在哪?”吳來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薛二錘聞言,悄悄打了個手勢,讓吳來與葛夏近身,這才悄悄道:“這位尹司牢是去年才到這上任的,一上任就推平了之前那座司牢府,改在獄卒們舍屋那一排木屋邊上修了一間房,不要差役,不要丫鬟仆人,聲稱要與手下一起同吃同住,平時要是有犯人犯事,也直接在那間屋外的平地上審問。”
“你倒是知道的多,”吳來道,“那噬靈陣呢?”
“這個......”薛二錘扭一扭道,“人家是不知道嘛~”
吳來“噌”的一下站起來,拉住葛夏逃似的跑了。
“哎呀~別走嘛~再陪人家聊聊天嘛~”薛二錘起身揮手想追,結果吳來兩人跑得飛快,轉眼不見蹤影。
“呼~好險,差點又吐了。”吳來輕撫了一下受到重擊的小心髒,心有餘悸。
“呃,我想給你說個事。”葛夏欲言又止。
“什麼事?”吳來隨口問道。
“萌漢藥的作用隻有一個時辰。”不等吳來反應,葛夏繼續道,“然後剛剛我們談了那麼久,早過了一個時辰,但是他依然沒有變正常......”
“你的意思是?”吳來不寒而栗。
“如果他不是裝的,那麼他可能內心就是個娘炮,被藥效激發,恐怕以後這輩子都是這個腔調了......”葛夏說的後麵,想起薛二錘撒嬌時候的模樣,心裏顫抖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