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賀延麟,身上已經絲毫找不到那種小孩子的純真和可愛了,能看到的隻是飽於事故的老成和計謀得逞的得意……這個孩子,不簡單呐!
先不說他從哪兒找來的賽車手幫自己跑比賽,僅是能想到這一環,就已經算是成熟了——你開盤賭,當然就必須有自己能鎮得住場子的高手了,不然別人怎麼服你?為什麼你能坐莊,我們卻隻能跟?!
你吃肉,我們喝湯未嚐不可,可是——給我們一個理由!賀延麟最後抬出的這個專業車手,就是他的依仗,就是他給大家的理由……
從澳門過來的專業賽車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的能量,就已經大到了讓人無法想象的地步!我越來越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個孩子了……
清雅的眉頭微微一挑,把目光投向了那名騎著哈雷太子過來的男子,隻看到那名男子點了點頭,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衝她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清雅臉上的笑容化開了:“既然延麟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比比吧,讓我們看看專業的和業餘的,究竟會差多少 ……”
那個專業的賽車手胯下的,是一輛暴徒,整個紅色的車身充滿了激情感,動感十足,潮流無限。這輛車雖然也不掉檔次,但是和哈雷比起來,那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雖然說是專業的賽車手,可是那又能怎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機車的性能可以說是在很大意義上,直接影響著比賽的結果!再看看清雅帶過來的那名男性,一副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樣子……說不定人家真的有兩把刷子,根本就不怕什麼專業不專業的!
誰有辦法贏得比賽,誰就是勝利者……在比賽還沒有見分曉前,一起皆有可能……
我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慍不怒,像是不認識賀延麟一般,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打招呼。
終於,賀延麟首先忍不住了,在和清雅的賭注下了之後,抬起頭,咄咄逼人的眼光直視著我,語氣裏有著不可抑製的憤怒:“你、你這個騙子,你把我媽怎麼了?!”這時候,才能從失控的他的身上看出一絲小孩子還不很成熟的表征……在我眼前的,畢竟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而已,不是什麼黑幫的梟雄老大哥。
我也沒有被他的這種語氣衝到,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冷靜和平淡:“不關你事。”
賀延麟看著我,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有暴起的跡象,臉色慢慢變紅,喘氣聲變得粗重了起來,衝上來雙手撕住了我的衣領,衝我咆哮道:“你個懦夫!你他媽的不是個男人!自己沒事幹為什麼來招惹我媽?你傷害了她,我會讓你加倍償還的,你這個感情騙子!”
在邊上的清雅被賀延麟突然發飆的舉動嚇到了,尤其是聽到後來感情騙子的時候,不自覺地揚了揚眉,衝我作出了一個努嘴的動作,意思是——我說你不是個好東西,你看,這就來了,人家孩子的媽……
我輕輕地握住賀延麟放在我領子上的雙手,沒用多少力氣就鉗製住了他,緩緩地挪了下來,終於第一次笑了:“對於你媽,你又了解多少?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個騙感情的騙子?!”
賀延麟一愣,不過當即再次有了撲上來的跡象,聲嘶力竭的吼叫和之前成熟穩重的形象形成了鮮明而又諷刺的對比,我能聽出他的聲音,是顫抖著的:“我不管!!!你就是個懦夫!敢跟我賭一把麼?沒膽子是吧?是個男人就跟老子——賭命!”
我本來還和顏悅色的臉 ,在一瞬間沉了下去,我幾乎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失控的脾氣了!深吸一口氣,我暗自告誡自己要冷靜,別傷害了一個孩子。
“賭命?嗬嗬……小孩子,你知道什麼是賭命麼?由於你小,社會閱曆少,我今天就不跟你談這個問題了……但是你他媽的給老子記住,不是人人都有資格、有膽量賭命的!別拿賭命當做自己的榮譽來炫耀!那是最傻逼的做法!”
賀延麟也被我的有些猙獰的臉色嚇到了,畢竟有些經過考驗,經過實踐沉澱的東西,才是最具有震撼力的!跟我賭命?!
你他媽的真的不夠資格!!!
老子一個人在四島生不如死的時候,你在哪兒?!
老子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性命那在生命的天平上稱量兌換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老子在擂台上生死一線,陰陽相隔的時候,你他媽的還在哪兒?!
我不討厭無知的愚蠢,但是我很忌諱不自知的托大!
“要跟我賭麼?那好吧,你說怎麼個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