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雄對幾人的關係一清二楚,徐毅對司馬雄的心思也猜得明白,這幾人自己要是救了,就落實了司馬雄的話,徐海是主導,而他就是從屬,要向上麵交差,隻能由你徐海去,和我可沒什麼關係了;若是不救,那正好,憑衙門的手段,李三等人必定會被屈打成招,這案子也算是破了,不管救與不救,都和司馬雄沒什麼關係,他倒是打的好算盤。
徐毅心亂如麻,暗怪自己太年輕,不知道官場的門道兒,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李三等人應該還沒有什麼損傷,他們都是人物,看在自己和徐海的麵子上,司馬雄想必也不會輕易動他們。
這些心思隻是轉瞬即逝,一晃而過,徐毅插嘴道:“這件案子生的時候在下也是在場的,那日司馬兄也在,不知道司馬兄見了沒有?”
司馬林道:“那****原是去欣賞花月姑娘的妙音雅奏,再見識一下各位才子的詩詞佳作,741後來徐兄拔得頭籌,贏得是實至名歸,再沒有弟什麼事了,所以我回來得早,卻沒目睹這件事。要是我在場見此歹人,就算是我力有不歹,也定要衝上去的。”
徐毅讚道:“司馬兄好氣魄,不像我,還沒近身就被人放倒了。”他的當然是徐海點倒他的事,後來被慕容婉兒好一頓調侃。徐毅接著道:“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司馬兄那時在哪個粉頭兒的房裏呢。”
司馬林不明白徐毅為什麼硬要扣一個自己在現場的帽子,他如何會讓他如意,笑道:“花月姑娘身為雅香樓魁,我是愛慕之至,奈何詩詞歌賦比不過徐公子,也比不過那位姓王的,在下有自知之明,隻好先走一步。”
徐毅等的就是這一句話,道:“那日王有才不慎輸給了在下,他心中憤憤不平,叫自己的堂哥王鑫姚找了幾個混混來找我麻煩,司馬兄是知道的,我聽那幾個混混一個生斜眼,一個塊壯如牛,一個一副公鴨嗓子,若我所料不錯,那幾個混混就是被司馬大人抓的那幾位吧?”
司馬雄眉頭一皺,低沉道:“不錯,他們卻是和徐公子的一般模樣。”心下不禁暗惱,我已將事情得明白,你們隻要稍微低下頭,此事便過去了,大家心知肚明。你為何非要追根究底,到底是何居心?
徐毅道:“這幾位來也巧,和我倒有些關係,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就算沒有,那我想請問那位叫王鑫姚的司馬大人有沒有捉拿歸案,據我所知,那幾個混混可都以那姓王的馬是瞻,有一位賣餛飩的老丈為證,我聽他本是金陵人氏,與刺史王大人的公子是堂兄弟關係,不知道司馬大人有沒有查清此節?”
李三等人找徐毅麻煩是在婉兒被行刺的第二晚,徐毅拖出此事與王徳寶有關,就是想看看司馬雄如何應對。眼下有徐海在場,想要自己吃這個啞巴虧,可沒那麼容易。徐毅原本對花月無故消失之事覺得十分蹊蹺,但想著她對自己十分不錯,卻沒提她的名字,至於為什麼,恐怕他自己都不上來了。
司馬雄道:“原來這事還有這般波折,本官實在不知,這幾人也隻是有嫌疑,所以才將他們捉拿,並沒有定他們有罪。隻要查明此事與他們無關,我自會放人的,本官還要多謝徐公子提供消息了。”
徐毅連道不敢,道:“我隻是見不得有冤假錯案而已,那不是顯得司馬大人忒也無能麼?當然,司馬大人的能力我和徐大哥是有目共睹的,才區區半就能有此收獲,我倒覺得做一城知府有些屈才了,徐大哥,你回京後可要為司馬大人些好話才是呀。”
徐海道:“原該如此。”
司馬雄謙恭道:“如此便多謝徐統領了,隻是我素知自己的能力,做一城知府倒也勉強使得,若是……那也不要提了。”
這一頓飯吃得好不刺激,果然是宴無好宴。徐毅心道,這事情看來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容易,官場就是一個大染缸,所有的人都猴精似的。想著沈若靈的事,眼下自己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