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安逸太久,忘記此人德行了不成!就在方才他還有要勒死我的趨勢,呃,莫不是他言下之意隻有他才能滅了我!哦,我的個蒼天二大爺啊,我為我後知後覺體悟出的這個事實感到膽寒。
我方才是否又犯錯了,才受此待遇!啊啊啊啊啊,都怪長淵那廝!如今真個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不但沒有跑成還被抓個現行!不知現下認錯還來得及否!我說過我是個識大體之人,且非常能認識自己的錯誤,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嗚嗚嗚嗚,能否饒了我的說!
鑒於離魅的怒氣,我也再沒有膽量提獨自騎馬的要求,嗯,我果然再不是天上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梅洛了,那個梅洛已經死了!
一路無語,騎馬奔波數日,白日趕路,晚上紮營露宿,三千人眾井然有序,不管山路難行抑或泥路崎嶇,皆能泰然處之,離魅治下成效確然不錯。隻是一路氣氛因著離魅大人低氣壓的緣故有些許壓抑之感,但此種外出趕路,卻還是讓我感受到絲絲躍然與淡淡悵惘。往日之日不可追啊!
再行了兩日,便到了氾水河邊,氾水是矩燕國同西陵國及鄭國的天然屏障,若要從矩燕國到西陵國必要過函陵涉氾水,而若要到鄭國卻隻需渡過氾水便可,是以矩燕若對西陵國有所動作,一是收買函陵守將,強行通關,二便是打下鄭國經魏國與西陵國接壤的新野草原,直搗黃龍!
隻是氾水一向凶險,幾十年下來想突破氾水進攻他國的事件時有發生,卻甚少成功,皆因氾水河水湍急,河流甚窄,大船難行,小船不穩。
而氾水出處函陵關山更是凶險屏障,大抵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然也須得這一夫是個負責任的一夫才行!
到了氾水,離魅下令暫時紮營,營帳搭好已近午時,三五成群各自打撈魚配著幹糧一起烤了吃,吃完離魅各自攤派任務,三千人中分三隊,每對各挑出一百精英,三隊分別去往氾水上遊、中遊、下遊。探查內容包括水深、水流情形、周圍地形、植被情況、水麵下水流情況、水溫、漲落情況,以及其他所需值得注意情形,探得仔細一些,日夜水流變化情況均要考量,歸隊後將詳細情形報於同隊人員,將所探牢記腦中,以備不時之需!
各隊精英領命而去,剩餘將士原地休息待命,不過少頃,河邊人員散盡。。。。。。
望著包圍在一群帳篷間那明顯有些大的帳篷,我苦悶無比,為何還要同離魅一個營帳!
想了想方才紮營之時,我要為自己爭取的小小福利之舉,真想將若耶劍喚出,讓我大開殺戒吧!跟離魅在一起我怎的總有種繃不住的節奏呢!
彼時紮營,我訕訕走到離魅身旁,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但見他挑了挑眉,示意我有話快說,咳咳,為何我總覺著他那挑眉的模樣像極了曖昧的挑逗呢,咳咳,咳咳,壓下心內的異樣心思,我狗腿道:“大將軍,不知我的營帳在哪兒?”
大將軍聞言扭頭沒理我,那幾個負責給大將軍搭帳的小兵卒倒是朝我看了幾眼然後彼此曖昧的交換交換眼神,我眼皮跳了那麼幾跳,情況怎麼覺得有些不妙呢!
果然望著他們不一會兒搭好的明顯有些大的帳篷,我覺著我似乎好像仿佛明白了點什麼!
果不其然,這些天一直不理我加上方才也不理我的離魅,理我了,他朝著那大帳下巴一抬,“你的營帳!”
我欲哭無淚,自從被離魅帶到大營,我便再未修煉過了,胸口處的傷也已開始隱隱作痛了,再這樣下去,可就真不妙了!
我隻得再堅持堅持,“將軍,我要個小營帳便好,不敢睡那般大的!”且我還要防著你不是麼!
離魅黑眸朝我一斜,眼神微眯,“方便你再次逃走?我看你越來越像個奸細了呢!否則怎麼老想著逃呢!莫不是真如朱大滿所說,你是矩燕的奸細,要跑去給他們報個什麼信?”
這帽子扣得委實大得很啊!
我甚委屈,卻辯解無能,哎,誰讓我是個甚麼也無的黑戶呢!這讓我認清一個事實,登籍在冊是個多麼重要的事情呃!
現下看著暮色四合,我重重歎了口氣,撫了撫又開始隱隱作痛的胸口,便待離魅睡熟再修煉吧!
邁著沉重的步子進了帳篷,離魅正在處理案上的公文,看了看離魅身後的被褥,再看看帳側處的被褥,認命的鑽進了帳側的溫暖所在,真沒力氣同離魅拌個嘴什麼的了!
恍惚中,身子沉重的很,那個黑沉的夢境竟又浮了出來,夢中的幽冷加之舊傷複發的陰冷,讓我分外渴盼溫暖,便在最難耐之時,夢中之人又將我攬進了懷中,胸口處有股暖意流至七經八脈,鼻端卻隱然飄過一股血腥之氣!
然半昏半醒的我,已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隻覺通體的舒泰,便也在這舒泰之下睡了過去,再無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