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戈多把手頭上的工作完成時,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快接近十一點了,師父李雲章已經先行告退了,而那個病人謝津渡還在津津有味做著數獨,全然好似忘記了時間。
戈多拍了拍謝津渡的肩膀:“你是數學老師嗎?這麼喜歡做數獨,現在已經很晚了,該回家了哎。”
謝津渡沒有帶手表,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的確不早了,但是我這一頁還沒做完,你知道的,我有強迫症。”
戈多不由得在內心吐槽,給你做數獨本來就是放鬆心情緩解強迫症的,但嘴上還是說:“你還沒吃飯吧,那我等你做完這一頁一起吃飯吧。”
戈多平日裏不是特別熱愛交友,更不會主動邀請一個剛認識的病人吃飯,但是之前答應了師父要顧料好這個病人,再說門也不能不鎖吧。但戈多絕對想不到,這個鎖,居然壞了大事,讓他從今以後經曆一個恐怖驚悚的新人生。
等謝津渡做完,戈多鎖好門,和謝津渡在醫院門口隨便吃了點東西,本應該就此分道揚鑣,但誰曾想謝津渡突然說:“那個谘詢室的門鎖好了嗎?我們……要不要上去再看看?”
戈多知道謝津渡的強迫症又犯了:“是我鎖的門,我鎖的好好的,我可以肯定,你看現在已經差不多深夜了,回家吧。”
“可我還是覺得你可能沒有鎖好”
戈多在心裏歎了口氣,估計就這麼回去了謝津渡心裏肯定難受的很,於是還是妥協道:“那好吧,回去看看。”
門理所當然的是鎖好的。
“你看,又是你的強迫症吧。”戈多又重新鎖了一遍,這才和謝津渡一起下樓。
街道烏漆漆的,仿佛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裏藏著一個擇光而噬的魔鬼,戈多和謝津渡不同路,分別用打車軟件打了兩輛不同的車。
“誒,那裏有一個漢服小姐姐呢。”走到路口時,戈多眼前一亮,看見有一抹別於這黑暗的亮色。
“這麼晚了還有不少人和我們一樣在路口叫了車呢”謝津渡也開口道。
路口公交車站處的確有好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若不是有手機的光打在臉上,還真有點像索命的冤魂,戈謝二人也在站到了旁邊,離的近些了,戈多看清了漢服小姐姐的臉,小姐姐長的不是很高,一頭長發如瀑披散,臉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化了妝的緣故,顯得十分精致,有點像那種被做成仙桃模樣的包子,如果忽略身高,真的就像從民國時代走來的撐著傘的南方佳人。
戈多腦子裏正盤算著要不要認識一下什麼的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時,一道刺目的車燈光打斷了這一切。
一輛外表猩紅的、斑駁的、仿佛沾染著陳舊的血的、仿佛來自彼岸花怒放的地方的公交車緩慢的駛來。
戈多看見前麵的人一個個排著隊仿佛中邪般往車門湧去,心裏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一個接一個,到漢服小姐姐,再到謝津渡,戈多想拍一下謝津渡的肩膀,說:“你瘋了吧,你打了車的。”,但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他也像一個傀儡一樣跟著謝津渡向前走,他看見車裏有個高大的男子在拚命的大喊:“快走,不要進來”,在踏入車門的最後一刻,戈多看見了車頭上那個血紅的字樣:
44路。
作者 空海狐 說: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