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是衛仲道知道蔡文姬此時心裏所想的話,一定會大呼冤枉的,誰說他忍了?昨晚他可是請求自己的老子出動了二十名家族死士刺殺範惜文。可是最後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這事現在還在執金吾衛備案,要是衛仲道現在跳出來說那些人是他派出去的,或許蔡文姬會對他另眼相看,但是執金吾的刑房也會因此為他敞開。兩權相重取其輕,衛仲道還是老老實實的呆著這頂“窩囊廢”的帽子吧。
打定了主意的蔡文姬立即行動起來,這幹淨利落的勁頭還真是有點像是後世的女強人風範。兒女婚姻自有父母做主,這件事還必須是由蔡文姬的父親蔡邕點頭才行,不過蔡文姬知道父親對自己寵溺,隻要自己認為有道理的事情一般都會答應的,所以蔡文姬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父親的書房。
蔡邕如今已經四十幾歲了,臉上長著長長的皺紋,這是當年“黨錮之禁”的時候被發配邊城落下的。那幾年蔡邕在那裏過的生活過於艱苦,養尊處優的生後一去不複返,臉上長點皺紋什麼的不奇怪。蔡邕的身材一般高,長著一張國字臉,一撇已經開始變白的胡須,此時穿著一身朝服顯然才回來沒有多久。蔡邕正笑吟吟的看著窗外,窗外此時繁星點點,加上一些不知名的蟲兒在鳴唱,顯得別有一番情致。
“篤篤,父親大人。”正沉浸在那美麗夜色中的蔡邕聽到女兒的敲門聲,於是走到房門前拉開門門閂。
“哦,是琰兒啊!有什麼事嗎?”蔡邕有些驚奇的說道,自家這女兒是輕易不會來書房的。
“父親大人,琰兒有事和您說,還是進書房說吧。”見了父親蔡文姬趕緊施禮盈盈一拜,然後說道。
兩人書房落定,蔡文姬再次對著蔡邕拜倒,也不說什麼就是這麼拜下去。
“琰兒,這是為何?怎麼忽然間這般?你快說與父親聽聽,有甚為難之事父親為你做主。”蔡邕見女兒這副神態立刻知道問題有點不對勁了,這女兒他了解,識大體。但是如今擺出這幅姿態,恐怕是遇見了非常不願意的事情呢。
蔡邕早些年因為“黨錮之禁”流放邊疆,蔡文姬之母因此早逝,還連累了那時尚是幼年的蔡文姬跟著顛沛流離。蔡邕一直覺得對不起蔡文姬母女兩,所以對於自己這個女兒那是相當的好。漢末雖然尚未提倡啥“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但是也沒有幾個家長願意讓女兒學習作詩,但是蔡邕寵著女兒所以也就隨便女兒怎麼折騰了。由此可見,蔡邕對於女兒的溺愛程度。
“難道是衛家來提親的事?可是不對啊,琰兒之前不是對衛仲道有些好感嗎?怎麼現在?”蔡文姬一語未發,蔡邕在心裏那是相當的忐忑,不停的猜測這事情的原因,可是最終還是沒辦法猜出蔡文姬的意思。可憐蔡邕一代文豪,居然在女兒的手上翻船。
“父親大人,女兒不願意嫁給衛仲道。”瞧見父親語氣中露出著急的色彩,蔡文姬這才抬頭盯著蔡邕說道。
“這是為何?為父記得你不是說衛公子還可以嗎?”蔡邕見還真是這件事,心裏微微有些驚奇,不過還有點慶幸。
為什麼呢?原來,今天蔡邕之所以沒有參加這場以女兒的名望召開的盛大詩會是因為蔡邕今天被大將軍請去喝酒了,這個時候才回來。而在酒席間就碰到了衛家的家主,也就是衛仲道的老子,衛家家主借此機會又一次問道了兩家小輩之間的婚事。還好蔡邕比較的疼女兒,在女兒沒有徹底的點頭之前隻是說了句:“要看琰兒自己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蔡邕對這個女兒很疼愛,於是也隻是一笑了之。
幸好當初沒有同意,不然琰兒還就不是現在這麼的跪著了,估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了。想到這裏,蔡邕就有點後背涼颼颼的感覺了。
見父親這幅摸樣,蔡文姬也知道父親還沒有答應衛家的提親,於是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再次總結了重要的一點,她蔡琰,蔡文姬不願意嫁給一個窩囊廢,衛仲道徹底的坐實了這個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