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死相脅鬧一場(1 / 2)

“就憑我有劍在手!”

青衫人狷狂之態盡顯無疑。風乍起,更似被劍氣激蕩,連塵土也伏在地上,不敢飛揚。

“你有劍又如何?這江湖上有劍的人怕也不少。”清若刷的一聲,也拔劍而出。她並非看不出這青衫人氣勢駭人,隻是此刻脾氣上來,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青衫人冷笑道:“一堆廢銅爛鐵,也敢稱之為劍?!”

星夜早已蓄勢待發,沉聲道:“閣下究竟何意?”

青衫人又是狂笑道:“你不妨先來試試。”

“得罪了。”

星夜一語畢,身形展動,先攔住了清若的去路,進而便是輕飄飄的一掌向青衫人拍去。這一掌飄忽不定,似乎漫無目的,卻又讓人感覺周身無處不被籠罩在這一掌之下,一連串的身形轉換更是毫無遲滯。

青衫人讚歎一聲:“好掌法!”喝聲如雷,一柄鐵劍毫無花哨,劈斬而至。他這一劍隻有一招,不含半點變化,卻不知怎地,星夜那縹緲無蹤的一掌便似鐵粉遇到了磁石,萬流歸源,不由自主地向鐵劍迎去。

星夜招式一變,掌心側翻,一掌拍在劍脊之上。隻聽“嗡”的一聲輕響,星夜渾身劇震,一連退了十餘步,眼看便要將清若曝於身前,他卻說什麼也不肯再退,強行定住身形,一絲鮮血自嘴角溢出。

“好!再來!”

青衫人似打出了狂性,嗚的一劍,掄起個半圓,宛若風雷裂地。星夜提聚真氣,猱身而上,隻是他身材不如青衫人魁梧,聲勢又不如他浩大,兩者相較,便好似飛蛾撲火,一去難回。星夜麵沉如水,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威力無匹的鐵劍,待鐵劍臨身之際,他突然身形連動,在極小的範圍內一連挪移了三個方位。若換做旁人,定然頭暈目眩,不知他下一刻要出現在何方,可那青衫人卻隻是微微一愣,旋即右臂一掄,一劍劈向了星夜前方三寸處,那裏正是星夜將要落足之地,青衫人卻好似未卜先知,早早在此等候,如此一來,便像是星夜自己將頭顱送到了劍下。

眼見身法也被破解,星夜急中生智,就勢一跌,雖然姿勢難看,但總歸逃過一劫。這一招的變化,青衫人委實沒能料到,但星夜強行變招,再加之受了內傷,內息已然岔了。青衫人一掌拍出,正中他腰肋。

“噗哇——”

星夜倒飛出數丈之遠,鮮血狂噴不知。他自下山以來,遇到的敵人無論老年、壯年,皆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便是那神秘的周曉煌,也始終對他忌憚三分。直至此刻,星夜終於遭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重大的挫折,他瞧著青衫人緩緩逼近,心中不禁苦笑:“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以前倒把天下人瞧得忒小了。”

青衫人還未走近,清若已擋在了他身前。

“我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如此相逼!”

青衫人歎了口氣,似有些惆悵:“倘若無怨無仇便不加害,世間種種仇恨,又從何而生?”

清若道:“前輩如此武功,總不該淪落到如此……如此之人。”

青衫人笑道:“嘿,你是要說‘如此小人’吧,世間又能有多少坦蕩君子?我縱是想做個大度的君子,卻已沒人值得我為她這麼做了!”

這時,星夜也終於緩過氣來,暫且壓下傷勢,他道:“你究竟何人?為何對我的武功了如指掌?”

青衫人笑道:“終於注意到了嗎?我倒要問你,教你武功的又是何人?是男是女?!”

星夜本就懷疑這青衫人與“那位前輩”有些淵源,現下聽他的語氣,恐怕與“那位前輩”有著極深的怨仇,當下把心一橫,任憑青衫人如何喝問,他卻一個字也不肯說了。

青衫人走得雖慢,卻也終於到了。他冷冷地瞧著傷重得幾乎難以站立的星夜,冷然道:“你還不肯說?”

星夜沉寂的眸子已表達了一切。清若瞧著青衫人隨時湧動的殺意,威脅道:“你再要靠近,可莫怪我沒有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