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赤日當空,火蛇高吐。熾熾的陽光曝射著大地,將昨夜狂風暴雨留下的痕跡無情抹去。
蒸騰的水汽,折射著辣日,扭曲了視線,有些迷亂。
箕關,城牆下。
兩軍陣中
隔一步之遙,燕風與呂布策馬峙立,一旁典韋手執大鐵戟殺氣騰騰,一身狂暴的氣勢,緊緊的鎖定呂布。似乎隻要他一有異動,便會麵臨雷霆一擊。
而呂布似乎毫無在意,隻是麵色有些陰沉,一雙淩厲有神的眼低蘊藏著一絲怒氣,顯然對於燕風的不信任,有些惱怒。一雙方天畫戟看似毫無威脅的耷拉在地上,卻是與典韋的大鐵戟有成了一個微妙的角度。
當然這也不能責怪燕風的不信任,麵對當世絕世猛將,呂布,呂溫侯,即使燕風在狂妄,也需要小心謹慎,否則怕是要在方天畫戟下冤枉的丟了性命。
“不知溫侯說要見我是為何事?”無視呂布的惱怒,燕風微笑著問道。
“我有一人,特意帶來想和燕將軍做個交易。”說著,呂布的左手便打了個手勢。
隻見呂布陣中,由兩個騎兵拉著一個蓬頭垢麵,搖頭晃腦之人走了出來,雖然麵目難以看清,但是他的那一身已經破爛的衣甲,燕風還是刻意一眼便認出來,正是令燕風擔心的文聘無疑。
“溫侯,這是何意?來人的麵目雜髒,口又被封,我如何辨認?”燕風目光一凜,冷然道,“可否去了他口中之物?”
很合理的一個要求!?
不過,呂布卻搖頭說道,“不行,難道燕將軍竟然連自己的屬下都不認識了嗎?”也難怪,文聘被呂布擊暈捆綁了之後,便已然知道自己的命運:肯定會被用來做要挾之用。所以已有機會便尋死。要不是呂布讓人看得緊,恐怕,文聘現在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要怎麼交易?”燕風陰黑著臉,沉聲道,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呂布這廝,到底想要什麼?想要我退出箕關?如果是的話,我該如何?是否用箕關,還會文聘?還是另有所圖?難道是那五千西涼騎兵?
呂布見燕風的神色,嘴角掠過一絲不屑,說道,“你放心,我隻要換回我的赤兔馬。”
在呂布眼裏,赤兔馬絕對是最重要的,比董卓的生死還要重要,沒了赤兔馬的呂布,實力便會大打折扣。如果在遇上了三英,恐怕也隻能飲恨。
“赤兔?”燕風驚道。
“嘶律律!~~”
赤兔馬一聲長嘶,雙耳齊向後抿,緊貼著脖頸上,目露凶光,瞪著呂布,四蹄一陣翻騰。顯然極不情願。
“怎麼樣?”呂布見燕風沉思不語,冷笑著說道,“難道燕將軍手下的一員將領,難道連一匹馬也不值嗎?哼哼,當真是卑賤。”
燕風聞言,麵色一冷,一股殺氣乍現既收,冷聲道,“馬?不,赤兔和我手下將領一樣,都是我的兄弟。”
“嘶律律!~~~”
赤兔馬又是一陣長嘶,馬立前蹄,翻騰一片,一副高興、興奮的模樣。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便可發現,赤兔馬的眼角,有一絲淚水將滑落,卻被酷日蒸騰,隻留下了一個依跡可尋的淚痕。
燕風似乎先到了什麼,輕撫了一下赤兔的毛發,讓他安靜了下來,才不答反問道,“溫侯若是我,會如何做?”
“當然是換了,一匹馬如何抵得過自己的手下將領!”呂布原本就疑慮過自己俘虜的將領是否能夠引起燕風的重視,現在見燕風如此一問,以為燕風不會答應,便一副大義凜然的高聲喝到。
身後的呂布將士(並州將領)聞言,一陣呼喝,眸子裏炙熱一片。仿佛呂布的形象在他們的心中又一次變的高大起來。隻是被捆縛的文聘一陣掙紮,顯得格格不入。
“好!好!好!”燕風連道三聲好,接著說道,“溫侯為何如此對待我手下的將領?傍晚時分,箕關城下我們在做交易。”說完,燕風不理會呂布的錯愕至難看的表情,縱馬而回。
呂布緊了緊手中的方天畫戟,真想一畫戟將燕風斬落馬下,然後奪了赤兔馬,奈何一旁的典韋一直虎視眈眈,直到燕風離開數十步之後,才緊隨策馬而去。讓呂布難以找到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