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從我手上拿過燃了一半的煙,對著自己從盒子裏取出的煙,吸了幾口,燃著後又還給了我。繼續盯著寒風看著遠處來來往往的車輛,眼神中有種琢磨不透的失落。
勸慰蘇晨的時候,我像個情感專家,可是自己又何嚐不是一個失敗者。在這條路上,一路走一路告別,一路不經意的遇見。現實就像這氣候,有炎熱的夏季,也會迎來寒風刺骨的冬季。哪怕曾經的美好也終會凋零,歲月的塵埃漸漸掩埋了那份最初的悸動。
在風中站了好一會兒,蘇晨平靜的說道:“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有些事情終究要麵對和解決的,下了天橋,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店裏。
何娜蹲在地上一片片的撿著散落的吉他撥片,花花綠綠的很是刺眼。
蘇晨上前蹲了下來幫忙撿著,兩人沉默不語。
何娜挪動著背過身去,但身體卻在顫抖著,這種顫抖隱含著不能抑製的情感,我相信此時的情境,一定會深深的刻在蘇晨的記憶中,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也不會忘記。
同樣的情景讓我想到了在我麵前絕望的孫夢雯,我曾今那般決絕的對著她,最終連童謠也看不過去,為她打抱不平,一天兩個女人因為我混蛋的行為在我麵前哭泣,我想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自己的行為。
……
整理完散落的東西,全程沒有說話的何娜,神色平靜的轉過身問我:“胡凱,孫夢雯和童謠走後,你是有多久沒有去過一品天香了?”
“很久沒去了,那個地方和我八字不合。”
“現在去喝酒怎麼樣?”
我:“……”
“怎麼,你不想去還是不敢去?那我自己去好了。”
蘇晨在一旁問道:“你一個人,經常去那些地方,這算是懲罰我還是懲罰你自己?”
“我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們沒事就出去吧!我要鎖門了。”
蘇晨拗不過何娜的決絕,快速的出去從地下車庫取出車,停在店門口。但是何娜並沒有上去的意思,提著包自顧自的走了起來。
看著走遠的何娜,蘇晨有些急了,把車鑰匙扔給我,自己快步追上何娜瘋的似得一把將她抱起,等我車開到時,放進車裏。
一路上何娜隻是看著窗外,坐在副駕駛上的蘇晨戰戰兢兢地透過反光鏡看著她。
我知道剛剛那一舉動如果讓蘇晨再來一次,這小子未必有這個膽量了。
到了一品天香指定的停車點,停下車,三人一同走向店裏。此時並不是下班時間,離晚上高峰段還有一些時間,因此店裏麵隻有寥寥幾個人在喝酒。與平時搖滾重金屬的音樂相比,今天的音樂相對安靜傷感,播放的是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致愛麗絲》。
何娜去了洗手間,蘇晨跟了上去,我想他們兩個的確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剛找到以前的一個偏向吧台的地方坐下來,立馬就有人認出了我,可能這些人並不知道我和孫夢雯以及猛爺的事情,所以依舊很熱情的過來招呼我。
我又情不自禁的看向童謠的那個吧台,可能是上班時間還沒到,因此位置空著。
“那個……猛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