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不能唱歌的吉他手(1 / 2)

談話還在進行,偌大安靜白色的房間依然不能緩解高茹壓抑的情緒,我隻能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高茹回味痛苦卻無可奈何,醫生說這是必須經曆的痛苦。

每一個過程都夾雜著眼淚,隻是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那麼輕易的告訴別人自己的脆弱,纏繞在塵世的羈絆中,追求似乎是一種不可避免的生活方式,可是很多人在明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時候已經將兩者都失去,後知後覺的領悟都逃不過代價的洗禮,於是,我們在生命取與舍的追求中漸漸的走向成熟,不要去對比,因為每一次取與舍的對比都會帶來心的顫抖,就像過去的就真的再也找不回。

醫生耐心的進行了一係列的了解後,解釋道:“失語是腦血管病的一個常見症狀,主要表現是對語言的理解和表達能力喪失,是由於大腦皮層(優勢半球)的語言中樞損傷所引起的。適應症和過程原則上所有失語症都是治療的適應症,但有明顯意識障礙,情感、行為異常和精神病的患者及抗拒治療者不適合訓練。”

一句抗拒者不適合治療,才讓我清楚的知道,高茹時隔那麼久才下定決心,需要多大的勇氣。

……

整個上午,醫生一直在進行發聲訓練,可是高茹使勁的吼著,卻隻能偶爾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喝水休息的間歇,我也嚐試著教高茹說一些簡單的字,可是都是徒勞無功。

漫長而辛苦的發音訓練一直持續到十二點半,臨走之前,我將醫生叫到一邊詢問,康複的幾率有多大。最終得到的結果也隻是不太確定的百分之三十。

剛出醫院,迎麵一陣呼嘯而來的寒風,讓我和高茹幾乎同時打了個寒顫,,卷著灰塵讓我難以睜開眼睛,不顧高茹的反對脫下風衣給她披上,撇著頭向公交站台走去。

等著出租車的時間,我忽然意識到高茹從前為何不同意我送她回家,每個人都有一片不能讓人觸碰的領地……

考慮了許久,出於對她的安全和情緒考慮,我依舊問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高茹專注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神色平靜。

而我想象不到,這平靜的表情需要她內心多大的隱忍,才能夠做到。

攔下一輛車,我問道:“你現在要是不願意回去,那就到我那待一會兒再說吧?站在這做決定也不是辦法,換個地方你好好想,再告訴我怎麼樣?”

高茹有些感激的看著我,使勁的點了點頭,在司機的催促聲中上了車。

……

回到住處時,院子裏的幾個阿姨逗趣道:“胡凱,你這小子還真行啊,帶回來的女孩一個比一個一個標致啊,哪天你給我家兒子也開導開導,三十歲了都沒交到女朋友。”

我有些緊張的看著高茹,高茹卻無所謂的笑了笑,隨我進了屋。

此刻,門外卻傳來一句惡毒的話:“這姑娘人是不錯,可惜是個殘疾……”

若是擱在平時,受過傳統美德教育的我倒是什麼都能忍,可是今天卻不知從哪冒出來一陣無名火,推開門就朝著院子裏靠在牆角閑言碎語的阿姨諷刺道:“何阿姨,您上次不是說童謠整天夜班可能在夜店鬼混,也不知道幹什麼的嗎?那你知道中山路的‘鏡湖西餐廳’是她的產業嗎?你說剛剛進去的姑娘是個殘疾,可你看不到她腿上打著繃帶,傷口會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