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話不說,衝進廚房,拿了瓶食用油出來。
那玩意老沉老沉,平時我肯定舉不起來,但是現在,豁地一下就抬了起來……
之後,我走到紙人的麵前,他身上還燃燒著火焰。
看到我拿著油過來,他嚇得不行……“姑奶奶,姑奶奶,您……您放過我,給我一條生路,我……我不想被啥燒死。火燒……太……太痛苦了。”
我衝著他笑了笑,那種表麵上溫良恭順,肚子裏壞水滿滿的……
甚至我已經把蓋子打開了,就等著往外倒油。
“我沒有被火燒過,不知道那到底有多痛苦。”我將手微微一攤,又是繼續往下說,“但是吧,被紙人掐脖子,那感覺可不好過。”
“我錯了,我錯了。”我說得隱晦,但其中的意思,人分分鍾自己就領悟了。
他一麵道歉,一麵陪著小心地看我……
我呢,就稍微歎了口氣,然後很遺憾地告訴他……“你剛才是真想要我死,所以我現在肯定不能放過你,不如……”
我在這裏,特別地頓了頓。
不如什麼……我覺得他都不會猶豫,就得答應我的要求。
因為,他沒得選。
就稍微衝著他輕輕笑了笑,“不如你告訴我,是誰派你過來的。你說了,我就去接一桶水過來;你不說,我就潑油。”二選一,他知道選什麼吧……
“我……我……”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大,我雖然看著覺得滲人,但從沒有想過上去幫他把火撲滅。
他現在可憐,可是剛才簡直是大寫的可恨。
我又不是聖母係的農夫,被蛇咬了一口之後,還要特別仁厚地去救它……
可紙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的五官是畫上去的,不會動……此刻卻有一行血淚從他的右眼溢出。他淒涼無比地看著我,聲音淒厲而堅定,“我……不能說,你……你燒死我吧。”
我愣了愣,他剛才還求饒,為什麼下一刻卻又有了英勇就義的打算?
我表示,有點方……
可下一瞬,他直接帶著火朝著我撲來,我本能地往後退了退,他也沒有追上來,隻是緊緊地抱著那個油瓶子。
他不是想死,隻是不能說,又不想太痛苦,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我驚愕地看著……
火焰一下變大,然後他整個身子都被燒成了灰燼……火勢也沒有蔓延,瞬間就熄滅了。除掉破損的油瓶子在往外漏油之外,再無其他異常……
我呆愣了好久,都……都沒有反應過來。
整個一狀況外。
等反應過來,看到木板上已經流了不少的食用油,稍微有些頭疼。隻能先把剩下的油提到了廚房,暫時放在一個盆子裏。之後拿了卷廚房吸油紙過來,想著把地板上的油給弄上去。
我當然可以打電話叫仆人來幫忙,但是現在已經那麼晚了,別人也得睡覺。
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小公主什麼的,這事情我自己能搞定。
我跪在地上,用吸油紙一點一點地將地板上的油吸走。
也在心裏琢磨,剛才那個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我清楚一點,他的背後一定有什麼驅使,而那人是想要我性命的。
用追魂骨不說,竟然還要派紙人……他怕是想要將我除之而後快,一刻都見不得我還活著。
他一定很恨我,可恨我的人多了去!
我都不知道是誰。
索性後半夜沒有在有事情,我全程如放空一般地呆坐在沙發上,眼皮累得一個勁地想合上,身子也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我不敢睡……
就這樣撐到天亮,岑月打電話提醒我說,今天要帶著沁甜去見雷導,雷導不喜歡人遲到,所以我現在差不多得出門了。
岑月從來安排事情一步到位,她還告訴我說已經通知王勇了,讓他半個小時後來接我,我還可以順道收拾收拾。
有岑月這樣的做秘書,那都不是省事了,簡直是不用動大腦,因為她都把一切安排好了,我隻要按照她說的做就好了……我沒有主見,她幫我安排,這也挺好的。
我化了妝,收拾了自己,可等到王勇來接我的時候,還是頂著兩個碩大無比的黑眼圈。、
遮不住,我也沒辦法。
他都不問我休息好了沒有,因為我赫然都把這寫在了臉上。王勇笑笑地領著我上車,告訴我說,“岑小姐也給沁甜說好了,她會在酒店樓下的大廳,等著我們的。”
我嗯了一聲,現在大腦反應挺遲鈍的,比如我都不知道他說的岑小姐,是指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