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整個人都是蒙圈的,就想問問蘇煙到底要做什麼。她說她的事情不打緊,我也會聽著,就是躺在床上一邊睡一邊聽。她把我拉起來做什麼,不知道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剝奪一個人睡覺的權利嗎?
“蘇煙,你做什麼?”我對此一百個不爽,已經在暴走的邊緣。
這時候但凡不是眼睛瞎了,都會乖乖地放過我,她消失然後我睡覺。但是蘇煙偏偏不給麵子,生生地將我拽離了床邊,“素素,我不管,你之前不是說要陪我逛街嗎?正巧我們今天都有空,快出去吧。”
她一麵說,一麵連推帶拉地將我帶離了房間,把大門關上的那瞬,我才徹底反應過來,皺眉看向蘇煙,“我不記得答應過你,要陪你逛街呀。”
蘇煙帶著我,已經出了別墅的大門,臉上焦急得不行,聽到我這提問之後,隻能訕訕搖頭,“你是沒有答應我,但是你知道你的床下,躺了一個人嗎?”
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我快走幾步,一邊走一邊說,“你睡在床上的時候,我看到床下有一個拿著刀的男人。他把自己躲在黑暗裏,估計是想等你睡著了,然後給你一刀。”
蘇煙聲音顫抖,額頭上積了層淡淡的冷汗,“他就是藏匿在黑暗裏的亡命之徒。素素,……你,……你要相信我。”
我有些懵逼,蘇煙說我的床下有個人?
眨巴眨巴了眼睛,突然覺得身後一涼,忍不住地想要驚叫,但卻被人先封住了嘴巴,瞬間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素素,你怎麼了,你為什麼把嘴巴張得那麼大?”蘇煙瞧見我這樣,更是緊張得不行,她陪著小心翼翼,悠悠地看了我眼。她覺得我這樣大抵是中邪了。
可我不是中邪了,封住我嘴巴的手很快撤了下來,那隻手也冰涼冰涼,仿佛直接從冰箱裏拿出來的。
衛闕到了。
他此刻將頭放在我的肩膀上,稍顯些痞態,聲音懶懶的,“我不在的時候,素素遇到了麻煩?”
我果斷地點頭,他不在的時候,我遇到的麻煩,海了去。
“你回來了。”我轉身對他笑了笑。
他那還沒有反應,卻把蘇煙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結結巴巴地指著我的身後,漂亮的臉蛋此刻蒼白得幾近透明,“素素,你……你……剛才在給誰說話?”
蘇煙心髒很好,不然早被我嚇出了毛病。
然後我就被衛闕狠狠地嫌棄了個,“素素,做你的朋友,真可憐呀。”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突然回來,惡作劇地嚇唬了我,我才會有那樣的反應,所以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我一麵埋怨衛闕,一麵走過去把蘇煙扶了起來。同時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從我的心底溢出。
當即打了一個響指,先抱歉地對蘇煙笑了笑,“那個對不起,我有些精神分裂,就喜歡自己給自己說話,把你嚇到了是吧?不過以後你就習慣了。對了,你剛才說我床下有人是吧,我們一起去保衛科看看。”
衛家的別墅安保係統那叫一個完備,監控室就在別墅的隔壁。我帶著蘇煙走了進去,發現正好是換班的時候,裏麵就一個愣頭青十七八的小保安守著,他昏昏欲睡地趴在桌子上,也不像是要工作。
把自己的安全交給這些人,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前途好可憐。
把小保安叫醒,然後將他和蘇煙都大發了出去,我告訴他們我要自己看監控。小保安攝於我少夫人的身份,趕忙點頭答應。至於蘇煙,她非常識時務,我既然讓她離開,她就幹幹脆脆走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然後,我把監控調到了自己的房間,準確無誤地看到了潛伏在床下,還舉著刀的男人。
衛闕本是無所謂地站在我的身後,見到床下男人也來了興致,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問我,“你認識他?你們有仇是不是?”
我翻白眼地看了他下,這不正經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二世祖。我都不知道他是本性如此,還是死了變成鬼才如此惡劣。隻又不得不承認,他這樣竟然有那麼一丟丟小帥。
痞帥,痞帥的。
我不爽衛闕,但還是得很走心地回答他的問題,就稍微嘟囔了下嘴巴,解釋道。“我不認識他,我也不可能會什麼人結仇。但是,從我進入衛家之後,就有人盼著我死了。”
語氣平和,但滿滿不爽的語氣,衛闕應該知道我是在說他……
“你覺得是誰?”我剛剛拋出的鍋他不打算接,隻是將注意力放在了監控上。畫麵裏的男人躲在陰暗處,雖然看不清臉,但隔著屏幕都能覺察到淡淡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