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專業的殺手。”衛闕點了點自己的右眼,見我一臉疑惑,他又補充了句。“依著我的直覺。”
直覺這東西,女人很準,他是男人,就別湊熱鬧了吧?
而且我現在,心裏還在琢磨另外一件事情。
“我怎麼覺得,這年頭不但死人要我的命,就連活人也想我死呢。”想到昨晚出現的紙人,這種感覺越發微妙,我一麵說一麵輕輕搖頭,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為什麼所有人都盼著我死呢?
“可我為什麼覺得,他是派了死人沒有達到目的,然後才派了活人來?”衛闕的想法明顯和我有出入。他這一說,讓我不由得眼前一亮,當即一拍大腿,瞬時讚同了他的想法。
“你說得對,他們應該是一個人。因為任務失敗,所以才會有第二批。”我磨拳擦手,已是一副躍躍欲試。
我和衛闕雖然剛剛認識,但不得不說他對我非常了解,比如當我露出那樣的表情,就表明一肚子的壞水已經滿了出來。他優哉遊哉地看我,“素素,你打算怎麼弄這個殺手呢?”
既然他都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肯定要大發慈悲地告訴他。“我想勞煩你老人家一趟,去嚇唬嚇唬他,最好讓他把幕後的黑手說出來。我總覺得,那個人不想我活,也一定和你的死脫不了幹係。”、
我怕衛闕不願意,所以才說這事情和他的死有關。
其實不該騙衛闕,就我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一眼就被他看出來,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很不爽我這樣給他挖了個坑,但竟然出人意料地選擇往下跳。“行呀,這事情交給我吧。不過也不用我親自去,我捏個小鬼,讓他去就是了。”
這事情實在太low,他覺得自己來會髒了手。
反正我無所謂,他上還是他的手下上,隻要可以把殺手嚇破膽,然後把什麼都招了……達到目的就好,至於過程我可以忽略不計。
衛闕見我點頭,果斷地打了一個響指,片刻之後一隻衣衫襤褸的小鬼從地下鑽了出來,身形佝僂,隻有一隻眼睛。我雖然知道他要招鬼出來,但瞧見這麼一隻,還是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偏偏它還伸長胳膊,觸碰到肌膚的時候,一陣沁涼,險些逼得我心跳都停止了。那隻小鬼不以為意,悉悉索索地說,“行行好,給我一件衣服。”
我就這一件連衣裙,它一邊說一邊已經自顧自地脫了起來。
我趕忙用手捂住,憤然看了眼現在都還在看熱鬧的衛闕,“你……你難道不阻止他嗎?你也不提醒一句,他……他得做正事。”
衛闕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我這麼說他隻能輕輕點頭,表示默許。把小鬼從我的身上摘了下來,又指了指躺在我床下的那個男人,“你要借衣服,找他去。”
他說完,就把小鬼往監控屏幕一扔,……小鬼穿過屏幕,竟然到了我的房間。
這……這是瞬間移動?
我看得眼珠子都差點落下來了。不過同時心有餘悸地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說不定貞子真的可以從電視機裏鑽出來,那電影看著荒誕,實則非常遵從了鬼怪的基本常識?
我這胡思亂想,被衛闕打了個腦袋,他稍微提醒了句。“別走神,你約好的大戲,就要上演了。”
我趕忙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衛闕在旁邊簡單地給我介紹了下,“那隻鬼名叫寒衣鬼,是被凍死的。死後冤魂不散就成了鬼,最怕就是有一日會再次凍死在街頭,所以但凡遇到人就要各種借衣服,然後套在自己的身上,以此來自我安慰,說這樣就不會凍死了。”
我點了點頭,生前是可憐的人,死後做了鬼,也是那樣可憐。
“難怪它要找我問衣服了,是不是給他就行了?”我稍微嘀咕了句,往衛闕那邊靠了靠。我覺得自己還是慫了,心裏有些害怕。可衛闕和他們一樣都是鬼,我為什麼不怕呢?
就因為他長得帥?
我什麼時候變成了那麼膚淺的人類,這都膚淺到隻會看臉了?
我的提問,衛闕隻是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然後微微抬手刮了下我的鼻梁,“如果隻是要衣服,我為什麼要把它招出來呢?”
我就說了,雖然我是惡人,但衛闕比我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