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可以化解我們此時的尷尬。我二話不說將門打開,岑月站在外麵,身後跟著王勇,她手裏拿著朱砂和符籙,王勇一隻手提著口袋,另外一隻手拿著隻鮮活的大公雞。
效率真高。
關鍵是我看到岑月的額頭上還貼著張創口貼……這才想起早些時候她也被沁甜收拾了,還發生了車禍,……我也是平時使喚她使喚慣了,順手打電話都把這茬給忘記了。
當即非常不好意思地給岑月道歉,從她的手裏把東西接過來。“對不起,我都忘記你出事了。你在電話裏就該拒絕我的,你現在要好好休息,這樣,我放你一個星期的假。”
她受傷都是因為我,如果還不給請假,我良心過得去嗎?
岑月並沒有責怪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少夫人,都是小傷,簡單處理下就好了,不用休息的。而且出事之後王勇馬上就來找我,他已經帶我去醫院接受了各項檢查,都沒有問題。”
“岑月是工作狂,你讓她休息才是要了她的命。”衛闕輕笑了聲,在我的身後補充了句。
當然,他的話隻有我聽得到。
瞬間隻能尷尬地笑了笑,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那……那好吧……反正你自己注意休息,把東西放下就回去吧。”我不知道衛闕拿了這些東西會怎麼做,但是他們留下來肯定很礙事,所以三言兩句就打發了。
王勇聽了非常幹脆地點頭,然後把門打開。送走了岑月竟然半路折回來,壓低聲音故弄玄虛,“少夫人,謝謝你給我機會讓我在岑月麵前表現,我今天嚐試著表白了下,竟然成了。”
他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成了?我輕笑著搖頭,那還真是福從禍中出,也算是我這些日子難得聽到的好消息……我覺得,自己做紅娘還是挺有眼光的,考慮著要不要把這門事業發揚光大,多說幾樁婚什麼的。
“你呀,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過來搭把手。”對於我這種不要臉的行徑,衛闕給以一個大寫的嫌棄,然後催促我快些過來,告訴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我唯唯諾諾點頭,一點脾氣不敢有。
他還在倉庫把我夏天用的蚊帳翻了出來,扔到我手裏讓我把灰彈掉……我看著已經變了顏色,不知道積壓了多少灰塵的蚊帳,心裏陰影分分鍾都max了,隻能求助性地扯了扯嘴角,陪著小心地開口,“那個……那個這東西你讓我來收拾?”
我用指尖摸了下,就蹭下一層灰……那更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隻能陪著小心地看著衛闕,求他放過我,收了這個神通好不好……
衛闕從不憐香惜玉,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更是鮮明無比地表現出來,“廢話,你不收拾難道等著我收拾嗎?還是說,你覺得屋子不用布置,晚上鬼嬰來了你可以應付?”
他都不是在給我開玩笑,是在很走心地威脅我,如果我不按照他說得做,他能分分鍾甩手不幹了……
我被他威脅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隻能非常認命地去了陽台收拾蚊帳,我一邊收拾一邊埋怨,“我說,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讓岑月買個蚊帳就好了,至於廢這麼大的力氣嗎?”
蚊帳也就三十來塊錢,可讓我收拾,得弄一個多小時。
“我忘記了。”衛闕微微將手攤開,非常遺憾地同我表示,不過下一瞬還找了個非常不錯的理由,“家裏不是有個蚊帳嗎?廢那錢做什麼,你以為衛家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我都不想和他計較,隻是非常嫌棄地看了他眼。他的錢當然不是大風刮來的,但也不至於連這種事情都要計較吧……
我很想告訴衛闕,這蚊帳的錢我出還不行嗎?
但我現在有事相求,肯定不會在這時候表現出來,趕忙衝著衛闕尷尬地笑了笑,把這頁簡單地翻了過去。便看到他拿著紅繩,在床上畫了個圈,再把黃符紙貼在外麵,黃符紙上沒有畫咒,不是不需要,而是等會我要自己動手。
畢竟某隻也是厲鬼,這種東西他能不碰就不碰。
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將身子直了起來,又見我把蚊帳遞了過來,就懶懶地點頭,讓我把蚊帳掛在床上,自己畫好符咒鑽進去……
“你用毛筆沾著雞冠的血,挨著一張一張畫符籙,畫好就進蚊帳裏,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許鑽出我給你畫的圈子。”衛闕很嚴肅,一字一頓說得特別慢,是在提醒我一定要記得,而且還要走心地記下,否則出了什麼差池,他肯定不負責。
我看了看那用紅繩做成的圈子,立刻在臉上堆出滿滿的笑容,“你放心,我記得,我肯定不會出去的。這就跟孫猴子畫給唐僧的那個圈圈是一樣樣的,圈圈外麵有厲鬼有妖精,我才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