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悟高,才不會從這圈子裏出去。
見我那麼知情識趣地答應,衛闕在臉上露出一抹大寫的滿意,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終於發現我剛才挖了一個坑,板著一張臉問,“所以,你是把我當猴子了?”
我立刻尷尬地笑了笑。
想著得快些把這頁翻過去……立刻在臉上堆出天真無害的笑容,妥妥演技上線,“衛少,您……您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把你當猴子呢?再說那孫猴子是一般的猴子嗎?人家可是堂堂的齊天大聖,傳說中的鬥戰勝佛,是萬人敬仰的大英雄。”
我把節操都丟了,現在正不留餘地地往衛闕的臉上貼金。他衝我輕哼了聲,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臉上表情很是得意……然後我就知道這關過了,算是逃過一劫。
他收拾收拾,準備去地府報道,臨走前又叮囑了我句,“素素,你記得,無論看到什麼,在天亮之前都不許出這個蚊帳。”
我很鄭重地點頭,同時表示衛闕有些囉嗦,這事情他已經叮囑了好多次,我且記著的,他放心吧。
我比唐僧靠譜,他就安心上路吧……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幹脆將我平時放著符籙法器的大包遞到了帳篷裏,連帶還有那串打過鬼嬰的佛珠,“你可以把佛珠拆了,下次打鬼一顆一顆地來,一次扔出去,太消耗靈力了,這玩意用不了幾次就報廢了。”
“知道了。”我點頭,同時在心裏暗自揣摩,我以後要多和老劉頭接觸,問他一些捉鬼的道法之類,否則就我這個遇鬼的屬性,分分鍾就得把性命賠了。
然後某隻就頭也不回地消失了。
衛闕前腳趕走,我趕忙取了小刀和小碗,在雞冠上狠狠抹了刀,把血放在碗裏,然後用筆沾了血,在黃符紙上畫符籙,滿地都是符籙,這工程量有些太大,我都不知道要畫多久……可這種事情隻能自己動手,別說用機器打印複印,就是假手於人也不行……每一張都得親自畫,在畫的同時還要念誦經文……
我也不知道畫了多久,反正最後身上一點力氣都不剩,是爬著進了蚊帳……然後用被子將整個身子捂住,雖然悶悶的,但這樣心裏踏實,我告訴自己快些閉上眼睛睡一覺,等到天亮了,衛闕正好也把鬼嬰捉到,這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但是,我很天真,事情也不可能按照我想的那樣簡單發展……
半夜兩點的時候我被尿憋醒,下意識搖晃身子起來,幸好被紅繩提醒,否則分分鍾走了出去……我沒有關燈,橘色的燈光配合滿屋的黃符紙紅繩線,竟然有那麼幾分不寒而栗……
似乎起風了,而且越刮越大……,吹得窗戶上的符籙一個勁地搖擺,窗戶也跟著一張一合的……
什麼情況,我明明清楚地記得,睡覺之前我是關了燈的。
那……那現在撞鬼了?
而那隻被放了流血,之前安靜縮在地上的公雞,此刻卻像是發了瘋一樣,上下亂竄,朝著蚊帳的方向撲了過來,把血都落在了蚊帳上……
它……它瘋了嗎?
我往下吞了吞口水,一顆心撲通撲通地早提到了嗓子眼。趕忙在包裏一陣翻找,拿了桃木劍出來。一雙眼睛軲轆地左看看,右瞧瞧……
該死,我這烏鴉嘴,該不會真把鬼嬰招來了吧……
那是說那隻鬼嬰的確聰明,知道衛闕帶著鬼差滿世界地找它,所以它索性幹脆直接過來找我?
我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發自內心希望自己猜錯了,那鬼嬰笨笨的,肯定不會過來。
可是下一刻,一個小小的身影爬上窗台,一躍而下,進了房間。
它偏著腦袋,衝著我笑了笑。
隻那麼個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完了。趕忙將身子縮成一團,緊緊地拽緊蚊帳,“你……你……不要過來。我……我告訴你……衛闕,他就在附近。”
在附近你妹的……鬼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鬼嬰輕哼了聲,發出淒厲的笑容,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它的小腹裏傳出,帶著幾分輕蔑,“殷素,你可真有意思,倘若衛闕真在這附近,你為什麼要躲在那種地方呢?還有這些布置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怔了怔,不是因為鬼嬰竟然會說話,而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