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被關櫟這麼攔著,肯定扔下一個白眼,然後幹幹脆脆的離開了。
可是,他把我桎梏得死死的,所以我還得一本正經地衝著他笑了笑,稍微埋汰了句,“你又不是衛闕,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在忙,你又怎麼知道他忙的事情不合規矩。”
簡單來說,就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他不是衛闕,就不要妄下如此定論。
幸虧今天關櫟沒有穿袈裟,不然我要質疑他到底是怎麼做出家人的。關櫟被我的眼神看得渾身都不舒服,他將眉頭緊緊皺成一團,看樣子他也不想和我再說太多,那還真是太辛苦了。
他板著一張臉,帶著幾許不爽地問我,“那好,如果他是在忙,你倒是告訴我,他到底是在忙什麼。”
我吐了口氣,在心裏稍微琢磨了圈,衛闕是鬼差這雖然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人勾當,但是這身份實在是太神秘了,我怎麼可能對外人說起呢。再說了,關櫟是敵是友都不知道,我總不能為了這個把衛闕給賣了吧。
讓我想想,我現在對衛闕,可不是一點點的維護。
我保持沉默,一副我不說,他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甚至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大義凜然。我是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甚至心裏還有一丟丟的小得意。
但是,這表情到了關櫟的眼中,似乎又帶著另外一層意思了。
他輕輕往上揚唇,帶著幾分輕許地開口,“你說不出來,可見他並沒有什麼事情好忙的。殷素,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維護一隻厲鬼?”
他用奇怪不解的目光看著我,好看的劍眉此刻深皺得厲害。
我被這問題問住了。
不是問題本身,是因為關櫟提醒了我,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我要那麼維護衛闕,我一貫的口無遮攔,此刻為了衛闕,竟然每次開口前都要好好想想,就怕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來。
這樣的我,還真是少見呀。
所以,我為什麼要特別去維護衛闕呢?
我擱著,想不出個合適的答案,但是卻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我和關櫟將目光一轉,發現走廊盡頭多了一人,衛闕踉踉蹌蹌地趕來,臉上盡是焦躁和不安。
他的一雙眼睛似乎失去了焦距,隻是在尋覓著什麼。直到看到正被關櫟禁錮在牆上的我,他才如釋重負地靠在牆上,眼眸中的慌張盡數消散。
他不是要等兩天才回來嗎?
我詫異滿滿地看著衛闕,得不到他的答案,心裏又一個勁噗通噗通上下跳動,不敢直接看衛闕,隻能用眼眸的餘光,輕飄飄地瞅了他眼。
衛闕呀……
他是為了我,所以才專程趕回來的?我臉上蒙上一層紅暈,又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隻能微微搖頭,將那麼一丟丟的竊喜,給徹底壓了下去。
衛闕將目光從我的身上一挪動,停在了旁邊還在用奇怪詫異目光打量他的關櫟。
“你來了。”我注意到關櫟的手,已經從牆上撤了下來,手裏多了一串佛珠,下一刻移動到衛闕的身上,舉起佛珠就要朝他的身上打!
“衛闕,小心。”我出聲提醒了個。
在我話音落地的同時,衛闕抬手輕輕一舉,十分輕鬆地厄住關櫟的手腕,佛珠停在半空當中,此刻近不了他的身。衛闕聲音懶懶的,“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對手,現在還受傷了,還想著收我,是不要性命了嗎?”
我看他不會有好歹,才把懸在半空的擔心落了下來,趕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了過去,“衛闕,你沒事吧?”
他隻是衝著我笑笑,嘴角邪魅狷狂,聲音更是帶著一縷嘲諷。“素素,這問題,你怕是應該問他吧。”
語畢,他輕飄飄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關櫟。
關櫟剛才被衛闕重重地推開,此刻倒在地上,雖然沒有力氣爬起,但是一雙眼睛仍是狠狠地盯著衛闕,在實力上或許不濟,但是在氣勢上,那是不輸分毫。
衛闕歎了口氣,乃是非常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因為剛剛受過關櫟的恩惠,又看衛闕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生怕他今天會讓關櫟交代在這裏。我本著要報恩的想法,稍微攔了下。
“衛闕,你放他一馬。”我衝著他笑笑,同時用身子擋住關櫟。我可不是想要護著他,隻是知道衛闕看到關櫟就心煩,而我這麼一擋住,他就看不到了,那麼也不會煩心了吧。
隻是我這一招,簡直是大寫的掩耳盜鈴。
“不用你求情。”我覺得自己求情肯定是仁至義盡,而且已經盡力了。但是卻被關櫟攔住,他不領我的情。“你要殺,要剮,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