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仁會時不時地回頭,瞥著眼睛看他一眼。
然後,再把腦袋轉過來,稍微看我一眼。他這抽風抽得,我渾身都不舒服,隻能板著一張臉,“你到底幾個意思,不會我幫你收拾了水鬼之後,你就過河拆橋吧?還有,你看衛闕做什麼?”
殷成仁連連點頭,竟然還沒有改口,依舊叫我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沒有注意到,姐夫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看著你。”
姐夫……
我被這個稱呼嚇了一跳,果然感覺到某隻的眼睛一直停在我的身上,那種感覺……簡直是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各種不好受,可倘若讓我幹脆了斷地去給衛闕說,讓他不要再看我了,我……
我又說不出口。
所以,隻能由著他了。
可偏偏的,殷成仁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補充了句,“所以,姐,你是真的把自己嫁給了一隻鬼,而且他還要這樣無時無刻地盯著你,怕你逃走?”
靠,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他竟然會如此八卦?
隻能給了殷成仁一個足以殺人的冰涼眼神,雖然外表凶悍,但我其實超級沒有底氣,“你在胡說什麼,冥婚又不作數,我怎麼可能把自己嫁給一隻鬼呢?我們之間隻是交易,他有個案子讓我幫忙查。”
我開事務所的事情,殷成仁是知道的。
他哦了一聲,竟然相信了?
不是……他這都信了,智商真的沒有問題嗎?我歎了口氣,我剛才的鬼話,雖然把殷成仁打發了,他不會再問了奇奇怪怪的問題,但是……但是這是不能說服我自己的。
冥婚不作數,隻是我說的……再說了,我和衛闕之間,再不可能隻是交易了。
回到家裏,母親做了一桌豐富的菜肴,招呼殷成仁過來吃飯,然後習慣性地把我扔在一旁,衛闕抬頭看了眼貼在我們家門梁上的符咒,因為有這玩意兒,他進不去。
就用眼睛,輕飄飄地看了眼。
我猶豫了下,想著要不要跳著把符咒扯下來……他是客人,沒有道理把客人攔在外麵,可倘若我這番主動地幫著衛闕取下符咒,他……他會不會多想呢?
我表示,有點方。
正在僵持的時候,殷成仁走了過來,他比我高出一個腦袋左右,往上一跳,順手就把符咒扯了下來。
不是,他這是做什麼?
我表示自己不但一臉懵逼,而且還有點方……但是殷成仁已經跳了下來,把手裏的符咒撕成了碎片,“姐,你不用為難,這東西是我撕下來的,等會母親倘若怪罪起來,我一力承當就好。”
他說完之後,還一副我其實不用和他說謝謝。他這是投桃報李,感謝我之前幫著他找到老劉頭和水鬼商量,讓水鬼放過了他的性命。
我吧,就非常無奈地,衝著殷成仁點了點頭。
那表情與其說是在笑,但事實上已經和哭差不多了。我真的很想問候殷成仁一句,他到底是有多閑,連這種破事情都要管一管?
我哪是害怕母親責怪,所以沒有取掉符咒,我分明是不知道怎麼和衛闕相處,所以才……
可他現在已經把符咒取了下來,我又不能怎麼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衛闕走了進去。路過我的時候,他還微眯著眼睛調戲了個,“我怎麼覺得,你這弟弟,還挺可愛的。”
嗬嗬嗬……
我翻著白眼,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而且我拜托衛闕,他不會說話最好給我保持沉默,什麼叫做我的弟弟好可愛,分明就是——
可惡!
衛闕已經進屋,我也隻能認命,剛剛坐下母親就問那符咒怎麼沒有了,雖然她沒有看到,但是目光已經鎖定了我,一副這個鍋就要讓我來背的表情。我歎了口氣,也準備好了。
不過被殷成仁截胡了,“媽,不是姐,那是我扯下來的。這東西掛著沒有用,隻是封建迷信。”
如果這話我來說,母親當即能給我翻臉,但是殷成仁說完之後,母親竟然連連點頭,一副他說得對,他好有道理的模樣。“還是你讀過書,知道這套不可信,撕了也好,貼著怪醜的。”
簡直是區別待遇呀!
不過母親總算意識到殷成仁剛才那句話裏藏著一個巨大的bug,她驚得聲音都提到了好幾度,“你竟然會叫殷素姐姐?!”
她表示,這個稱呼她被嚇壞了。但是殷成仁,竟然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對此,我也隻能說,他第一次這樣叫我的時候,我也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