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生氣,特別生氣,而且這所有的生氣,都是因為我。我低著頭,因為衛闕的在乎,心裏一暖。連忙握住他的手,“不過你放心,衛太太並沒有說我的不是,相反她還同意我對衛長風下手,讓我用你給我的資料,把他趕走。”
我把和衛太太的聊天,基本上一字不落地告訴給了衛闕知道。因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哪句話說錯了,所以我想給衛闕再說次,如果我有地方說錯了話,他也可以在第一時間進行糾正,然後我下次說話的時候,就會尤為注意。
畢竟,和衛太太說話,玩得就是一個心跳,一句話不對付,就可能落下話柄。
我琢磨了下,把衛太太和曆史上的人物進行比較,她大概是可以和武則天、呂雉、孝莊、慈禧之類的女人,畫上等號的。不然衛氏這個企業,早就搖搖欲墜了,哪有今日的如日中天。
衛闕聽我說完之後,雖然眉頭還是緊鎖,但臉色好轉了不少。“我沒有想到,太太倒是偏向你。”
我微微咬唇,在這句話裏,我還聽出了另外的一層意思。
我知道衛太太是個非常厲害的女人,但是她的厲害,隻是對外麵的那些人來說,對衛闕而言,她從來隻有滿滿的寵愛,隻是因為一貫嚴厲,所以並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的愛意。
她會對衛闕非常嚴厲,也會責罰批評他,更會以冷漠和輕視來磨礪他的意誌,還會給他出一個又一個的難題,隻這所有的刁難,不是因為討厭,而是因為對衛闕的深愛。
隻是她的深愛,卻把衛闕推遠,讓母子兩之間有了嫌隙。
我是有義務去和稀泥,修補他們之間的嫌隙。於是趕忙握住衛闕的手,特別認真地看著衛闕,“衛太太之所以站在我這邊,不是因為我手裏掌握著證據,她秉公處理。也不是因為我是殷素,而是因為我是她的兒媳婦,是你的妻子,她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愛屋及烏,才對我有優待。”
我很認真地,把自己心裏最為真實的想法,告訴給我衛闕知道。
他默了默,眼眶微微一紅。這個話題他一貫不想去涉及,從來都會避諱,不去談論。那衛太太對他所有的好,衛闕其實是知道的。他將我的手牢牢握住,又是停了好一會兒,才淺淺地補了一句。
“素素,你說得,我都知道。”
他這話,打在我的心上,那叫一個甜如蜜。不過旋即他的眼眸,略微有那麼一抹黯淡,“隻是,我知道得太晚,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瞧見他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我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說到了衛闕傷心的地方。
隻能稍微順勢躺在委屈衛闕的懷裏,用手捧著他的臉,輕柔地盯著他深褐色的眼眸。“衛闕,你隻要知道,就永遠不會晚。我會對衛太太很好很好,幫著你,把你的那份,一起補給她。”
我笑著望著他,走心地同他保證。
衛闕怔愣了一會,也衝著我淺淺一笑。“好。”
他回了,特別淺淡的一句話。
我嘛,特別開心地衝著他笑笑,還想問問具體打算怎麼處理衛長風,能不能問個參考意見什麼的,我就怕自己玩得過火,或者不夠之類的。這火候什麼的,還得讓衛闕這個大廚給我把關。
我是巴巴地等著衛闕能給我拿一個主意,但是沒有想到,我還是高估他了,他就衝著我揮了揮手,直接表示要甩手不幹,讓我愛咋玩,就咋玩,想玩多大玩多大,就是鬧出了人命,他也可以hold住。
我就隻有那麼一丟丟的小問題,我要問問衛闕,他特麼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搞出人命?他未免有些太高看我了吧?就我這破膽,芝麻綠豆那麼大,還能搞出人命來?
他就是想太多。
不過衛闕不管事,它便隻能落在我的身上,由我全權負責。我一拍自己的胸脯,表示這事情交給我,他大可以放心的。然後我就把自己的計劃,吩咐給了岑月。
岑月辦事情一向非常靠譜,第二天公司就收到匿名舉報,舉報的內容直接指向衛長風,說他挪用公款,中飽私囊雲雲。董事會立刻介入,也不聽衛長風的解釋,便開始調查。調查也非常順利,不過十多天之後,就有了結果。雖然衛太太進行了勸阻,沒有對衛長風追究法律責任,但他還是被趕出了衛氏,也不能再回衛家的別墅了。
衛長風離開公司的那天,我和岑月兩人在樓上餐廳看到他失魂落魄地抱著自己的東西離開,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憐了,跟喪家犬,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岑月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饒有興致地開口。“他離開了衛家,便是不足為懼,或許這就是與你為敵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