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緩了緩,總算把自己迷亂的思緒稍微穩定了些,便是輕輕地歎了口氣。先穩定下情緒,把岑月對付過去。
我在心裏,這麼琢磨了個。
我這裏想著快些對付岑月,但是偏偏天不遂人願,我這都還沒有開口,衛太太便推門進來。
衛太太有一種天生凜然的氣場,隻要她一出現,我整個人都在發顫。
不過衛太太倒是特別平易近人,見我醒過來,臉上總算露出些許輕輕的笑容,“素素,你可算是醒了,你這裏昏睡了兩天,可把我給急壞了。不過幸好,你現在醒過來,就是大難不死。”
她說完之後還雙手合十,說了好幾聲阿彌陀佛。
衛太太也隻是看著凶,但是對我特別好。
“我睡了兩天?”我迷迷糊糊地,“不過我醒來為什麼會在醫院呢?還有,你們有看到我爺爺嗎?就是一個七十多歲,白頭發,留著長胡須,特別喜歡穿藍色中山裝的男人。”
我記得影子當時的確是如此打扮,而且倘若我的爺爺還活著,也定然保持如此的裝扮。他在我的印象裏,一直便是如此模樣。
“你的爺爺?”衛太太皺眉,用看怪物一樣的表情,將我從上到下瞟了眼。“可是素素,我聽你媽說,你的爺爺,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我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去。
我知道爺爺已經死了,可是那時候,我也是切切實實看到了他的影子。他會一如往昔溫柔的淺笑,也會慈祥地叫著我的名字,讓我一邊去,然後把所有的問題都扛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該不會是你那時產生幻覺了吧?”衛太太坐下,輕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上麵纏著一層繃帶,之前被空槍灼傷過,有留下那麼一丟丟的印痕。“素素,真是辛苦你了,你這幾天好好休息,外麵的事情我會應付的。”
我搖頭,雖然剛才的話聽著的確非常荒謬,但是我很確定那不是幻覺,關鍵時刻是那影子出現,也是他救了我。“那我,我是怎麼脫險的呢?還有衛長風,為什麼岑月說,他在牢裏?”
對,如果沒有影子,我早就已經去了地府報道。所以如果衛太太說是幻覺,那她最好可以自圓其說。
衛太太輕輕歎了口氣,又是特別憐惜地摸了摸我的腦袋。“說來也是衛長風自作孽,壞事做多,一時血壓沒有提上去,就昏厥了。那時候岑月發現你不見了,所以滿世界地找尋,在倉庫裏發現你們,就報警和叫救護車,忙活了好久……”
衛太太以為我是受到了驚嚇,所以意識什麼的,都不是很清楚,她擔心不已,幫著我簡單地捋了一下事情的各種經過。
所以,隻是這樣……
我還是不甘心,轉而將關切的目光落在岑月的身上,“岑月,我問你,你找到我的時候,現場隻有我好和衛長風嗎?就沒有其他人?”
“沒有呀。”岑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如實相告。“我那時,隻看到少夫人和衛長風……難道,還有其他的同盟?不過我覺得好奇怪,你說衛長風那樣的人,都是過街老鼠了,又沒有衛家撐腰,竟然還能找到幫手?”
衛長風食色性也,岑月又那麼漂亮,以前可少沒有被他染指。隻是想著他是衛家的少爺,岑月隻能忍氣吞聲,他做得不過分就稍微退讓退讓,不過現在衛長風已經失勢,她也不介意狠狠地往上踩一腳,踩衛長風一個萬劫不複。
我並不覺得這樣有絲毫不妥,因為都是衛長風應得的。
“說到底,是我不對。”衛太太見我還提到了衛長風,擔心我心裏存著陰影,沒有辦法消散。擔憂地瞧了我眼,這才繼續往下說。“是我婦人之仁了。真不應該顧念往日的情誼,想著他離開衛家之後,便不足為慮。但沒有想到他非但不念著這點好,還要狠狠地倒捅一刀……”
她還顧念著和衛長風以前的情誼。
“那他,會受到什麼處罰?”其實不怪衛太太,我也和他一樣,想著隻要把衛長風趕出衛家,就算大功告成,但是沒有想到他不甘心,然後還有下文……
“他會在監獄裏,呆上一段日子。”這個問題,岑月幫我回答了。瞧見我神情迷離,以為我是覺得這個懲罰不夠,便又是優哉遊哉地補充了句。“不過我稍微動用了那麼一丟丟的關係,他在裏麵不會太寂寞,會有各種各樣的餘興節目。”
監獄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我雖然沒有去過,對那地方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岑月剛才的話,我知道她什麼意思。
衛長風在監獄的日子,肯定不好過,而且不一定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