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個怪人,我和他在很多時候都不是一卦。
我隻是皮外傷,根本無大礙,更為重要的是,我和醫院從來八字不合,在裏麵就沒有一個晚上是太平的,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就非常幹脆地說出院,衛太太和岑月也沒有阻擾,反而幫著我把醫生護士搞定,王勇接我回家。
我在護士台等岑月辦完手續過來報道,聽到兩個小護士在一旁竊竊私語,大概是在說我就是傳說中的衛少夫人,說我命好,也說我非常平易近人。我聽著挺高興的,剛打算就此表達一下自己的謝謝,其中一人突然壓低聲音說,今天一大早有個女人過來拜訪,說是要來找我,隻是那時候還沒有到探望病人的時間,就給送走了。
能看望我病情的女人,我盤算了下,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我被綁架的時候鬧得天翻地覆,整個韓城都知道。但是能專程過來拜訪我一趟,和我有淵源的,卻是少之又少。
我想不出來,是誰。
把懷疑的對象在腦袋裏過了一圈,仍然想不出來個所以然,最後也隻能勉為其難地放棄了。瞧見王勇和岑月已經把出院手續辦好,我索性放下這個問題不想,回家算了。
路上,我接到一個電話。
竟然是林曉暖打過來的,她在電話裏聲淚俱下地開口,說有件事情想要和我談談。
但是誠然,我並沒有事情,要和林曉暖談。
“殷素,你可以不來。”她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著疲憊極了,她打電話給我,應該是有事相求,但是在電話裏的語氣真的不是很好。我這還在猶豫著,她稍微一頓,又是繼續往下說。
“隻是你不來,會後悔的。你不是說很喜歡很看重衛闕嗎?那我這裏有他最寶貝的東西,你要來取嗎?”
林曉暖和衛闕雖然隻是傳過緋聞,但畢竟很早之前就認識。
聽到他名字的時候,我分明愣了愣。
“那和衛闕有關的事情多了,你讓我過來就是參加一個鴻門宴的,不妨你先開口,我也好知道那事情的分量,到底夠不夠。”我權衡了下,要見林曉暖不是不行,但是要籌碼足夠。
“你放心,我不是衛長風,挾持你那麼不長腦袋的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林曉暖的聲音從電話的那端傳來,開口也帶著幾分試探。“而且你可以現在就告訴岑月,說我約了你,到時候哪怕你隻是少了根頭發,我也脫不了幹係。”
她是在提醒我?
“你放心,我會的。”雖然這樣被牽著鼻子走,我覺得非常被動,但是林曉暖這次難得開竅,她沒有說錯。
“我可以告訴你,衛闕的屍體在什麼地方。”林曉暖一頓,拋出一個重磅炸彈般的新聞。
衛闕的屍體?!
“你怎麼知道他在哪裏?難道他的死,和你有關?”我還以為衛闕當初是為了什麼事情拜托我,他拜托我調查他的死因,拜托我弄清楚是誰殺了他,又是因為什麼。
我現在和以前一樣,越調查事情越沒有頭緒,衛家可疑的人很多,但是我手裏的線索聊勝於無……
似乎除掉誅心,別無他法。
但如果有屍體的話,那進行屍檢,肯定能夠有不少線索。比如光是死因一條,就可以發現不少有意思的東西,更不用說還有其他了……
為了衛闕,我得走這一遭。
輕輕出了口氣,我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衛闕一通,他盼望著我可以離他遠遠的,盼望著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再也不要娶攪和他的事情,也不要在為了他讓自己身入險境……
但是衛闕錯了,這但凡是為了他,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我,豁得出去!
“行,你說地點吧。”我也沒有和林曉暖多說太多,而是幹幹脆脆地答應下來。林曉暖報出地址之後,把電話掛上。
“少夫人,這就是一個陰謀。”岑月聽完我的話之後,斬釘截鐵地給了答案。
不是她武斷,是林曉暖在我們這裏已經毫無信譽,而且她要對付我,這是個人都知道。
“我知道呀。”我將手微微攤開。然後我甚是尋常地,再補充了句。“可是,我必須去。”
然後我把這事情單方麵地決定了下來,也不管岑月和王勇勸阻,這事情都被我單方麵的決定下來。不過我並不自負,因為我告訴他們,就在約好的咖啡廳附近,如果三個小時後我沒有出來,他們要麼報警,要麼就報警之後進來。
林曉暖那麼愛護自己的性命,應該不想和我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