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我還是非常清楚的。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我來到咖啡廳，這間咖啡廳不大，也非常安靜，因為並不是高峰期的關係，隻能零零星星地看到一兩個顧客和非常懶散的服務員。
我掃視了一圈，林曉暖還沒有到，所以先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
叫了咖啡耐心地等著，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鍾之後，有一身穿著黑色長裙，帶著大帽子的女人朝著我走了過來，在我的麵前坐下。
林曉暖。
我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雖然她還帶著個大口罩，但是幸虧眼睛特別，又是盯著我看。
“你來得很早。”她輕輕開口，一張嘴便是證實了我的猜想，她吧，還真是林曉暖。
“衛闕的屍體，在哪裏？”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跟林曉暖瞎鬧，我急切地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林曉暖的臉上露出為難，從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到我的跟前。
“他，在這裏。”
照片似乎是拍攝在一間醫院的太平間裏，衛闕安然地躺在床上，麵部表情安靜祥和，有白布遮住他的身子，隻是露出個腦袋。臉上是沒有傷痕的，我怔愣地看著，眼睛不由得一濕。
“你這，也太矯情了吧？”我這模樣，林曉暖看不上。“我調查過你，你在嫁進衛家之前，都不認識衛闕，不至於看到一張照片就哭，你喜歡在衛太太的麵前做戲，我可以忍了。但是當著我的麵，我勸你還是把這個收起來吧。”
她是覺得，我在做戲。
做戲不做戲，我自己知道就好，也不想給林曉暖爭辯什麼。將手扣在照片上，繼續追問。“這張照片，是在什麼地方？屍體，還在那裏嗎？”
這張照片固然對我意義重大，但是我想知道的，還要更多。
“照片是我花了大價錢從一個小護士的手裏買來的。”林曉暖開口，沒有把照片收回去，而是繼續往下說，“這世上不是隻有你i，才會花大價錢，為了討好衛太太，收集各種和衛闕有關的資料。當然，這東西我可以拿去直接獻殷勤，現在便宜你了。”
我戒備地看著林曉暖，雖然我並非是她口中那種隻是為了討好衛太太，然後一輩子安穩做我衛少夫人的女人，但是她的確沒有說錯，這張照片她可以用來討好衛太太……
她把照片給了我，一定不是隨便給的，我必須要拿她感興趣的東西作為交換。
這她雖然沒有點明，但妥妥的，是這麼個意思。
“這照片到我手裏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最近一直在拍戲沒有顧上。對了，你不是一個偵探嗎？就算隻有張照片，你也可以調查出不少的事情來。我相信你。”
“那你要什麼？”作為交換，我也沒有兜圈子。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她停下來，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把戴著的大帽子取了下來，露出漂亮的額頭，之後取下口罩，露出一張漂亮的、五官精致的臉。
我挺不想承認，但是他貌似真比以前漂亮了那麼一丟丟。我有些不爽，畢竟也沒有幾天的時間，她為什麼能變漂亮呢？
她是我情敵，情敵變漂亮，我肯定不想的。
不過，似乎又不是這麼單純。
因為我看到，林曉暖右臉頰的下麵，竟然藏著一張臉，一張不是她的，卻依舊漂亮的臉。那張臉輪廓淡淡的，仿佛是長在她的臉上。
對，她長了兩張臉。
一張是她本來的，一張……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
還有，就在鬼臉浮出的那瞬，我聞到淡淡的鬼氣，氤氳開去。
人都隻有一張臉，林曉暖有兩張，這擺明了是厲鬼作祟。
我出了口氣，眼眸微微往下一沉。
也不知道自己是腦抽還是什麼，竟然把手伸了出去，摸了摸林曉暖的臉頰。她沒有躲閃，而是靜靜地看著我，雖然目光平靜，但眼裏是在噴火。
她是在向我求援？！
我被自己這想法嚇得一個激靈，剛想著把手縮回來，也就在同時被那張臉狠狠地咬了一口。
手指頭破開，血從裏麵流了出來。
疼，如錐心。
林曉暖卻是一下子把我的手握住，“殷素，我可以把照片給你，我……我也可以不再和你爭任何東西，我……我請你救救我好不好？我被這東西纏住了，它……它要吞噬我的臉，吞噬我的靈魂，她想取而代之呀。”
她眼裏噙滿淚水，瞧那模樣都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