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來不及想這是什麼畫風,人已經被衛闕帶著上樓。雖然衛闕平日裏並不喜歡多說話,而且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一副冰冷高貴的模樣,但是他不放心我,拉著我上樓,絮絮叨叨地開始各種叮囑。
“素素,你等會見到女鬼不要先動手,它既然可以從大乘佛法網中逃出,說明她挺有本事的。你得小心。”
“還有,你就在附近守著,我和她交手就好。”
“記得,千萬不要逞能。”
我得謝謝這幢樓並不高,否則這一路上去衛闕都在各種叮囑,能讓我的耳朵裏生出繭子。我將身子半轉過來,衝著衛闕笑笑。
雖然我心裏喜滋滋的,但是還是得吐槽一下衛闕,他這把狗糧撒得,也太過了吧?
不過我很快意識到,自己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擔心。那就是——
為什麼停在了我事務所的那層?
這,也太巧了吧。
我回頭看了衛闕一眼,他也微微皺眉,一副拿捏不準的模樣。他吐了口氣,不確定地將手放在自己的唇下,做思考狀。
“怎麼了?”我是了解衛闕的,他做事情從來非常果斷,此刻的猶豫不決,讓我隱約覺得事情有那麼一丟丟的不妙。
“素素,鬼氣消失了。”衛闕用鼻尖輕輕地嗅了嗅,有些不大確定地開口。
不是,好端端的,鬼氣為什麼會消失呢?
“你確定嗎?”距離阿芙規定的最後期限,隻剩那麼幾個小時不到,我之前雖然說下地獄可以和衛闕一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妥。但是這隻是說說,我還是更希望自己能夠活著,然後死後能夠輕輕鬆鬆的投胎。
這樣,畫風才對嘛。
“素素,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衛闕慢慢地將身子轉了過來,甚是認真地看著我。他緊皺著眉頭,表情非常凝重。
好吧,他十分確定,也沒有在給我開玩笑。
我的心瞬間跌落到了穀底,看樣子我們是沒有辦法給阿芙交差了。隻能衝著衛闕勉強地笑了笑,“那……那也不錯,我們還能一道下地府,到時候阿芙上刑,我還能陪著你一道呢。”
我說完,嗬嗬地笑了笑,這就是苦中作樂,我也不想說自己任何……
“素素。”衛闕有些不大高興。他被阿芙懲罰沒有關係,但是並不願意牽連到我……
走廊安靜極了,沒有風,也沒有其他旁的聲音。
我能聽到的,隻有自己的心跳聲。
還有衛闕的,我們用血契,將共用一個心髒,就連心跳都是一致的。
“等等。”我卻像是想起了什麼樣,之前黯淡下去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然後我非常幹脆地快走幾步,來到我事務所的隔壁,“衛闕,你還記得青鴻嗎?就是之前和你打過幾次照麵的蛇靈,爺爺給我的守護靈。”
“我記得。”衛闕吃醋果然非常專業,隻聽我提到青鴻的名字,那張臉瞬間便垮了下去,比剛才還要難看……
他這樣,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隻能跟著,賠到更為尷尬的一笑。
不過他吃醋最好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我現在提到青鴻,絕對是要說正事的!“你記得就好,他之前就蟄伏在我隔壁屋,算塔羅牌妹子的房間裏,它躲在裏麵,雖然他說是個惡作劇,想要窺伺我的一舉一動……”
聽說青鴻曾經監視過我,衛闕的臉更難看了……我看他那副模樣,隻怕都要殺人了……
他很生氣,然而將他惹怒的下場,我覺得,也會非常可怕。
我心有餘悸,但話已經到了嘴邊,也隻能繼續地往下說。“他隻是喜歡玩無聊的惡作劇,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不過他既然在這裏,或許我可以問問他,說不定他知道女鬼去了什麼地方呢。”
這裏,算是青鴻的地盤哦。他肯定知道什麼。
照顧到衛闕的顏麵,我明明心裏已經有了決定,還得做出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巴巴地等著他的答案。
吃醋是小,衛闕他那麼聰明,肯定要以大局為重。
“那好,我倒是想知道,他能說出什麼來。”衛闕給到我一個淩冽的眼神,我瞧著他的那副模樣,隻怕都要殺人了,隻能默默地吞了口口水,目送他到了穆兮的房間外。
似乎是起風了?
寒風打在我的臉上,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塔羅牌室雖然裝潢非常奇特,是一個又一個的隔間,但是穆兮常年都會把燈打開,就算是在沒有人的深夜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