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踩著點出來的？
我剛想就他出現在這裏表示奇怪，但是下一刻看到他手裏拿著的羅盤，我瞬間就明白了。敢情關櫟是跟著羅盤，用這東西找到了衛闕，然後出現在了這裏。
“你放心，我隻是來找你的。”關櫟表明自己的來意。聽說他來找我，我立刻就笑開了花，他來找我很好，來找衛闕才不好……
“我怎麼覺得，他找你，你很高興呢？”衛闕不高興地白了我眼，以身體力行的方式表明自己生氣了。當然他這小模樣也不是生氣了，隻是要在我這裏討到個便宜。
所以我很給麵子地告訴他，回去任由著他處置。
衛闕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現在可高興了。
我也覺得高興，就等著他收拾。
我們兩的互動林曉暖看不到，但是都被關櫟看到了。我也是互動完了之後，還反應過來這裏還有一虎視眈眈的電燈泡。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關門，將林曉暖關在了房間裏麵。
我覺得，今天的關櫟，好知情識趣。
“你找我，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呢？”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可是給了關櫟電話號碼的。他找我可以在電話裏說，讓我能夠有個心理準備，他這樣突然殺來，我會一點底氣都沒有的。
“反正我用羅盤可以找到他，而你們又一定在一起。自然是沒有差。”關櫟將手微微攤開，稍微解釋了句。
當然，他看向衛闕的目光仍舊非常不善，隻是比之前的劍拔弩張，稍微緩和了些。
“我知道女鬼在什麼地方，你們跟著我過來就是了。”關櫟從懷裏拿出一個蜻蜓出來，蜻蜓是用黃符紙做的，再看到蜻蜓之後，衛闕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點。
雖然隻是非常輕微的一個舉動，但是卻沒有能逃過我的眼睛。
這東西，是用符咒做成的，而且應該用了非常特別的術法進行驅動，所以蜻蜓所在的地方，不光是女鬼，就是尋常亡靈也會受到損傷。不過我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奇怪，就是關櫟有這麼厲害的東西，怎麼從來沒有拿出來過，還至於藏到現在？
“要不，就讓我和關櫟去吧。”我擔心關櫟的蜻蜓會對衛闕的身子造成損傷，稍微勸了一句。
衛闕都還沒有說什麼，但是關櫟看我的眼神變得更複雜了。
不是，雖然我剛才是撒了一把狗糧，但是關櫟不是出家人了嗎？他六根清淨著呢，他眼不見為淨就好，為什麼非得跟著我計較呢？
我就不明白了。
“無妨，我可以跟著。”衛闕抬手，輕輕地刮了我的鼻尖一下。“那隻蜻蜓我隻是覺得喜歡，所以多看了一眼。它不能克製我絲毫，素素你不要擔心。”
我勸了衛闕兩次，但是他都非常堅持，我奈何不了他，也隻能點頭應許。“那……那好吧。”
蜻蜓在前麵帶路，關櫟跟在後麵。
他始終陰沉著一張臉，仿佛我欠了他錢一樣。而且路上安靜極了，我們不說話，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是那種最不能耐住寂寞的人，隻能尋思著沒有話也要找話說。“對了，關櫟，你之前不是不屑和我們合作嗎?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又改口了呢？”
我這話問得，老有水平，一問就踩到了關櫟的兔子尾巴。
他皺眉。“不，你是你，他是他，你的事情我赴湯蹈火，但是他的事情，我不想參與。”
關櫟是想說，他這次能夠幫忙，完全是給我的麵子，和衛闕半點關係都沒有。雖然知道他這麼說肯定不是給我麵子，隻是為了表明他和厲鬼勢不兩立，這是他一貫的基本原則。
我不想揭穿，但是衛闕明顯不滿意關櫟的說辭，輕輕地點頭。“不，你錯了。夫妻本是同林鳥，那素素和我，可是一體的，所以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
衛闕說得對，說得很和我的心意，隻是關櫟已經非常不爽了，他就不能把這話藏在心裏嗎？不說出來，我……我也是知道的呀。
我就是覺得，自己縱然是有天大的能耐，怕也沒有能夠調和他們兩矛盾的能耐。
所以，我很聰明地選擇保持沉默。
關櫟帶著我們，在蜻蜓的帶領下，最後來到韓城的近郊，這地方以前是法國的租借，後來隨著殖民者的離開，漸漸就衰敗了，現在一半是貧民窟，另外一半則是亂葬崗。
不過說到貧民窟，還是殷家村更為嚴重些……
我們到的時候，亂葬崗上漂浮著不少的亡靈，他們本是在自在的小憩，瞧見我們過來之後，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迷茫的樣子。我見關櫟竟又打算上前，趕忙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