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是渾身不剩下四兩力氣了,但是死裏逃生讓我的精神極度振奮,背上何心靜一路向下,也不管有路沒路,荒草荊棘裏亂鑽,隻是一個信念支撐著,多走一步,就離死亡更遠一點。
跌爬翻滾的也不知道走出多遠,身體裏的最後一點力氣被耗幹了,我一個趔趄倒下,意識擴散模糊了。
等到我醒來,看見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大床上,一個陌生女子守在我身邊。
見我醒來,那女子高叫一聲:“哥哥你醒了!”
我一看,麵前女子竟是何心靜!
何心靜見我傻逼一樣的看她,就抿嘴一樂:“看什麼呀,不認識我了?”
我特碼怎麼能認出她呀!
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找出來的,那種山裏老太的對襟衣服,古模怪樣的我怎麼能一下子認出來!
何心靜傻逼一樣的笑著,笑著笑著就哭起來,哭的稀裏嘩啦的倒在我身上,然後就趴在我身上,抱著我的腦袋瘋狂的親,親的我都要斷氣了,何心靜才放開我。
“哥哥,有吃的!”
我眼睛一亮,看見何心靜已經把一框子野果端到我鼻子下麵,我抓起一隻山桃果就往嘴裏塞,吃完一個才說:“你也吃呀!”
何心靜笑著說:“我早就吃飽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問她怎麼找到這個好地方來?
何心靜說,我累的昏過去後,她卻一直清醒著,而且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直把我一路拖了過來。“
“這個村子,一個人都沒有,空村。”
“好,太好了!”
我知道山裏有不少這樣的空村,人都搬走了了,隻剩下一片石頭房子。
但是我覺得這裏還是不安全,因為按照我的體力,不可能逃出來太遠,說不定任碧初馬上還能找來,就對何心靜說,還要趕緊走,不敢懈怠。
何心靜翻箱倒櫃的找,還真給我找出一身破舊衣服,幫我穿上起身繼續奔逃而去。
這時候,已經天色大亮,風停雨歇,山清水秀太陽高,但我和何心靜哪裏還顧得欣賞,隻管逃得性命再說了。
餓了就找野果子吃,倒也恢複了一點體力。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何心靜伸手對前麵一指:“哥哥你看!”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隻看了一眼,就興奮的一把抱住了她,然後咬住她的嘴唇,瘋狂的親起來。
因為我看到前麵有一道朦朧的黑色帶子,纏繞在山腰上。
是公路!
我和何心靜幾乎是在山間狂奔,一直跑到公路上,然後我才忽然警覺。
假如任碧初在公路上堵截我們,那就又難逃他魔掌了。
於是趕緊拉著何心靜,走到公路右側的山坡上,就是順著公路走,卻不敢走公路,一路趟著荊棘走下去,我確信按照太陽的方向一直向南,是可以走出來山林的。
一邊走的時候何心靜問我,知不知道出手救我們的是誰?
我反問她:“你知道?”
何心靜搖搖頭:“感覺像一個人。”
“誰?”
“琴嫂。”
我想了一下說:“我也感覺像是她,聲音和身形,就是看不到她的臉。”
何心靜說:“真是奇怪,她怎麼知道我們在任碧初手裏?又是怎麼找到捆著我們的地方?”
我苦笑一聲:“你問我,我問誰?”